苏承衍心下一横,“好,我带着妻女走,不碍你们的眼。”
说完,苏承衍便拉起一边的何氏,往外走去。
老夫人顿时坐不住了,吩咐人推着双轮木椅去了二房住的绮霞苑。
外面雨下的大,一行人便也没急着走。
苏清妤见三叔焦急地看着外面,便道:“三叔和三婶去送送二叔吧,我们又不是客人,不用陪着。”
三叔仁厚,心里记挂着兄弟,也是人之常情。
苏承荀点点头,示意海氏和苏元逸跟她一起去绮霞苑。
苏元逸却不想去,他正是愤世嫉俗的年纪,二婶做出这样的事,他哪里愿意去相送。
便看看外面的天说道:“我去舅舅家,把妹妹接回来。妹妹昨日还说,今日要好好跟嫂嫂说话呢。”
若不是一大早舅舅差人来接,要跟妹妹商议船上的一处细节,妹妹也不会离府去舅舅家。
海氏不愿意勉强儿子,再说女儿也确实该回府了,便嘱咐苏元逸,“那你路上小心些,这雨有点大,让车夫慢点。”
苏元逸应了声是,又跟众人解释了缘由,出了松鹤堂。
等到苏承荀和海氏也走了,屋内便只剩下沈之修,苏清妤,苏元州和沈月。
苏清妤和沈月坐在一处,说起了昨日宁王府婚仪的事,
苏元州则走到主位的桌边,拿起了那个人偶。
看着上面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苏元州脸色又沉了几分。他拔下上面的针,才看清那布料上还印着道家符文。
苏元州眸色微动,这东西不是巫蛊邪术么?怎么还有道家符文?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做这人偶的张天师就是骗子。道家符咒和口诀会一点,佛家的经文也能念,还在杂书上了解过南疆的巫蛊之术。所以做出的东西,也有些不伦不类。
苏元州不信这些,但是事情涉及到妹妹,他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把人偶揣在了怀里,打算问问何氏是在哪做的这东西,看看要不要再寻个化解之法。
沈之修本也想上前查查那东西,见苏元州收起来了,便知道他会处理妥当。
之后苏元州又出了厅堂的门,走到廊下招了心腹到近前,低声吩咐。
“你跟着二老爷一家出京,离开京城找个山势陡峭的地方,把人料理了。别动孩子,装作路人把孩子送回苏家。”
那心腹点点头,一句话没说转身去办事了。
“老师是不是觉得我做的太狠了?”苏元州不用回头,也知道沈之修在身后。
“我不像老师,风光霁月,办事光明磊落。”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就是阴沟里爬出的臭虫,我不在乎手段,也不在乎这是不是君子所为。”
沈之修看着苏元州的背影没说话,眼底划过浓重的心疼。
苏元州还在说,“我不能让我妹妹陷入危险的境地,她虽然没能力对妹妹下手,但是她起了杀心就该死。”
“老师该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不是也逆风翻盘了么?谁知道二叔二婶以后会不会忽然崛起?”
他苦笑了一声,他是在给老师解释,又何尝不是在说服自己。
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被沈之修训斥的准备了。
沈之修上前两步,在他身边站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吩咐你的人,把事情办利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