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一届司任?!
啊啊啊啊啊!
“你……你…我没听错吧?”白羽溪脑子炸开。
“你怎么这么惊讶啊,司任有四个呢,没什么稀奇的。”星楠似乎不解,白羽溪也太激动了点。
“不在黑帝水湾的人鱼一辈子都见不到司任,你当然不稀奇了!”白羽溪还没缓过劲儿来。
“你没见过吗?”星楠歪头问。
白羽溪:“当然没有!”
“哦。”星楠点点头,“我见过三个,有一个老司任在我出生的时候还抱过我,但我没见过他。”
白羽溪猛翻了一个白眼。
司任在人鱼一族有着绝对的威望与权利,他们甚至可以驾驭黑帝王没有的力量,是绝对的强者,没有人鱼不以拥有他们那般的力量为傲。
白羽溪:“别装了,求你。”
星楠啧了一声:“你看你,你自己要问,说了你又生气。”
白羽溪吐出一口气,“别激我。”
星楠缓缓开口,回答了白羽溪一开始的话,“每一届司任都可以选择自己想培养的下一任主人。”
“鳞青哥哥并没有想培养我,他说一切都有天意,黑帝水湾不止我一条人鱼,他希望我开开心心就行了。”
白羽溪:“你应该叫他司任,不应该是哥哥。”
“为什么?”
“没有规矩。”
“你刚刚还骂他黑泥鳅呢。”星楠认真看向白羽溪。
白羽溪手指头斜着一抖,“………”
“我那是不知道!”他发誓,他现在不会了!
两人有人护着,心中有担忧自然也有被护住的那一片净土,借着月色与那份安静,许多话都可以说出来。
“刚刚是温北英给你发的消息吧?”星楠问道。
“是。”白羽溪没否认。
“你刚刚看到消息的时候笑了。”那不是厌恶的笑意,是如释重负。
“你在庆幸温北英没死。”星楠没有拐弯抹角,清清楚楚地说出自己所见所想。
白羽溪怒斥:“你在胡说什么?”
星楠几乎与他一同开口,“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他?”
“我亲手杀了他!你难道没看见吗?!”白羽溪难得对星楠有了怒意。
星楠看着白羽溪的眼睛,小声地告诉他,“你知道你哭了吗?你的眼泪和温北英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刚刚在这里也在难过,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温北英。
白羽溪沉默了。
凉风吹的他浑身瑟缩。
星楠用手肘碰了碰白羽溪的手臂,“不用把自己当做罪人,就算你真的喜欢他,那也不是你的错,不要把什么都加在你的身上。”
白羽溪瞪了星楠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瞎安慰什么!”
下一秒又道,“我有喜欢的人。”
“嗯?”星楠好心情被勾起,“谁?”
星楠:“我见过吗?”
白羽溪靠着树枝眼神黯淡,想起来什么似的,眼中尽是遗憾的沉寂,“我自己都没见过。”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我那时候瞎了啊。”白羽溪说的很淡然,“我看不见。”
“瞎了?”
“…什么时候的事?”星楠把控着分寸。
白羽溪似在思考,转眸间眉宇微蹙,“七年前。”
星楠:“因为他把你眼睛治好了?所以你喜欢上他了?”
白羽溪瞥过去,那段日子是他这一生记的最清楚的,即使他一直看不见也听不见,“你俗不俗?什么狗血偶像剧桥段?”
“他是人类吗?”星楠问。
白羽溪自嘲般笑了笑,自始至终,他都没见过在他失明失聪的时候一直看护他的人。
上岸后七年,尽管他生活自由,想去哪里只要在规定时间回家都可以,白羽溪找过泊海所有的地方。
都没有找到对方。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人类。”
“他总会来水下找我,给我带吃的,为了我驱赶其他鱼类。”
回想起那段时间,在暗无天日的海里,躲在石礁后,唯一拥有的东西,就是那一抹月亮。
星楠听出来了一些微妙,“所以你喜欢他,不喜欢温北英对吧?”
“是。”
白羽溪看着月亮,嗓子嘶哑,眼睛红的厉害,“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也…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