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说得对,二房那对夫妇就是俩废物,居然连个襁褓婴儿都解决不了。
如今他们是去蹲大牢了,却将这对恶心的姐弟扔给了他。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三老爷紧紧扣着少年的手腕,脸上满是激动与欢喜之色。
要不是知道三房的嘴脸,他们都要被他这模样给蒙骗了。
云铮借着二次作揖的空隙,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又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让三叔担忧惦念,是侄儿的错,我能活着回来,全仰仗三叔诚心祈祷。”
“……”
三老爷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心口那股恶心感越发的浓烈了。
而云卿则忍着笑,暗道这小子也坏得很,专挑三房不爱听的说。
担忧惦念……
诚心祈祷……
啧,恶心谁呢?
云铮笑了笑,又继续道:“以后还仰仗叔父多多关照多多扶持。”
“……”
三老爷脸上的和善绷不住了,眼看到了暴走的边缘。
三夫人见状,急忙接过了话锋,“你这孩子,跟我们客气什么?有任何需要,直接去隔壁找我们便是。”
说完,她又将丈夫拽起来,笑着补充,“既然你们无碍,那我与你三叔就先告辞了,
等你们处理好侯府的事,咱们一家人再好好聚一聚,今日我们就不多叨扰了。”
“……”
目送夫妇俩离开后,云卿再也忍不住,直接喷笑出声,抬手朝弟弟竖了个大拇指。
“咱们这三叔啊,向来奸诈圆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气绿了脸,好样的。”
少年冷哼了两声,讥讽道:“活该!人心不足蛇吞象。”
云卿笑而不语。
这时,两个婢女搀扶着芸娘从外面走进来。
云铮急忙迎上去,代替其中一人扶住养母的胳膊。
“娘,您怎么来了?我不是让您先回去休息的么?”
芸娘反手扣住少年的腕骨,“大小姐呢?我想见见大小姐,与她说几句话。”
云铮下意识朝长姐望去。
云卿起身走到老妇面前,温声道:“我在这里,您有何话但说无妨。”
老妇听到她的回应,双膝一弯,作势就要下跪,姐弟俩急忙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芸阿娘,您这是作甚?想要折煞我吗?”
芸娘挣脱出养子的手掌,改握云卿的腕骨。
“大小姐,老奴害得世子离家十八载,导致他与侯爷俩父子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老奴有罪啊。”
云卿被她这番话触动了,眼眶渐渐泛红。
父亲没能见到弟弟,这确实是一大遗憾。
他那么珍视自己的嫡子,一个‘铮’字,道出了他对孩子的期望与慈爱。
若他们父子能够相认,那该有多好?
“父亲泉下有灵,他能看到的,一定能的,改明儿我就带阿铮去云家祖陵,让他给父亲上香。”
芸娘失声痛哭起来。
如果不是她私心作祟,如果她三年前带着小世子回到侯府,他们父子定能见上一面。
如今……说再多都是枉然。
想到这,她屈膝又要跪。
云卿紧紧攥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膝盖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