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将小公主送出府门后,云卿重新折返回海棠苑,边走边问:“礼品都准备好了么?”
青兰在一旁答,“已经备好了,马车也安排了,就等您出发。”
说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笺递给她。
“这是余伯派人送过来的,刚才公主殿下在场,奴婢不方便上呈,
您赶紧打开瞧瞧,可别耽误了什么要紧的事儿。”
云卿迅速拆开信笺,从里面取出一张……文书。
这竟是那徐氏私放印子钱所签的合约,上面有落款,有画押。
瞧那日期,可不就是今天上午么?
余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这个,一看就是那人的手笔。
他能如此迅速的拿到这文书,证明京中那些私放印子钱的家族皆在他掌控之中。
也对,他登基两载,乾坤独断,又岂容那些功勋世家皇亲贵胄在他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
私放印子钱,喂饱的是权贵,是黑商,而受压迫的,也是底下穷苦的百姓。
这种不利于民生的勾当,与帝王推出的新政背道而驰,一网打尽是迟早的事。
可笑徐氏运气背,直接撞到了刀口上。
那卢夫人也是个黑心肝的,竟然拉着自己娘家的胞妹下水。
“先收起来吧,过两天咱们拿这个去换和离书。”
青兰应了声是,小心翼翼将信纸叠起来,重新放回了信封内。
主仆俩绕过长廊,走到与海棠苑相接的弧形拱桥后,云卿缓缓顿住了脚步。
这里空旷,适合悄悄说些隐秘的话。
“青兰,我并非有意要隐瞒陛下的身份,你若不满,可以一吐为快,
待发泄过后,咱们还跟从前一样,没有隔阂,不能生分。”
青兰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来。
她向来沉稳内敛,处事周全,喜怒不形于色,如今笑得这般明媚,倒让云卿悬起了心。
“你……”
“姑娘,咱们从小一块长大,多深厚的感情啊,
奴婢又怎会因这点小事就与您起了隔阂?生出龃龉?
您要是再这么想,奴婢可真生气了。”
云卿紧绷着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她猛地伸手抱住她,忙不迭的赔罪,“好青兰,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勿怪。”
青兰回抱住她,“姑娘待我好,我都记在心里呢,不过青叶那边还是先瞒着吧,
她性子单纯,不太适合知道这些,否则一旦说漏嘴,不仅害了您,也会害了她自己。”
云卿赞同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愿她以后知晓了,不会怪我不重视她。”
青兰连忙说‘不会的’,又安抚了几句后,提醒,“时辰不早了,您不是还要去安国公府拜访吗?该去了。”
“……”
…
安国公府。
一阵阵鞭子抽打声响彻在书房的暗室内,其中还夹杂着国公爷的呵斥。
“混账东西,老子送你入宫,是让你护卫陛下安全,在他做出错误抉择时,行劝谏之责的,
你倒好,眼巴巴看着陛下觊觎臣妻,还帮他去私会云丫头,我抽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