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泷深吸了一口气又道：“他对得起所有惨死的青玄宗弟子，唯独对不起我们十三个，所以，他想跟我们说对不起。”

“既然要说对不起，为什么不亲自来说？凭什么要转达？这样的道歉，谁能接受？”虞虹澜皱眉道。

“大师姐…”叶灵泷吸了吸鼻子，终究是没控制住情绪：“师父他…来不了了。”

“为什么？”裴洛白眉头皱成一团着急的问道：“他把那么多师弟师妹丢给我，他连一天做师父的责任都没尽过，他怎么就来不了了？”

叶灵泷没有马上回答，这沉默让他们莫名的心慌。

他们没有猜到吗？不可能，他们都猜到了，但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件事情。

他明明做了那么多，他亏欠了他们那么多，他一个解释都没有，甚至连道歉都是别人转达的，他凭什么就这么消失了啊？

他不是很厉害吗？

翻云覆雨，执掌别人的命运，用来报自己的仇。

花了万年时间，他做到了啊，他一个胜利者，不该出来耀武扬威吗？

人呢？人呢！

“大师兄，师父他耗尽了所有，在遇见我的时候，连个人形都没有了，送我入第九幽之后，他就…魂飞魄散了。”

听到“魂飞魄散”四个大字，所有人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接着便是水雾弥漫，灼热染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好久好久之后，才听到顾临渊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我不会原谅他的，除非他亲自来道歉。”

“他真的很好笑不是吗？”虞虹澜哭着嘲讽道：“明明没有那么大的能力，非要图谋那么大的事情，现在好了，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真可笑啊！”

“也就那样吧，虽然当年是他把我捡回去的时候，我刚刚失去亲娘，刚到修仙界孤苦无依，还满脸迷茫不知未来路在何方。”沈离弦道：“但他也就是捡我回去见大师兄大师姐而已啊，我跟他不熟的，我才不会在意他。”

“小师妹，我不知道说些什么。”陆白薇低头看向自己怀里抱着的这个小孩：“我能不能直接哭？因为如果他没带我进青玄宗，我就要被我那个贺在廷给害死了。我真的很喜欢青玄宗，很喜欢你们的，所以我特别谢谢他。”

陆白薇说完之后，自己控制不住大哭了起来。

叶灵泷将脑袋贴在了陆白薇的怀里，她也没忍住掉起了小珍珠。

且不说是他亲自送自己进的第九幽，即便是当年他在收徒大会带走自己之前，逼得她那偏心的父母将该给她的东西都给全了，替她撑腰，替她出气，她便不会怪他。

因为从那一天起，她这个初来异世的人，就有家了。

可现如今，她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而他却连轮回都没有了。

沉默和悲痛在他们所有人弟子之间蔓延开来，压抑的气氛维持了好久。

一直到叶灵泷最先从痛苦之中走出来。

“师兄，师姐，师父他要对抗的力量远比他能触及到的更强，他的路已经走完，但我们的路还没有结束。青玄宗之所以叫青玄，是因为它就是为了天魔夜青玄而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