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洋酝酿了一下,决定像以前一样,继续发挥自己的特点——实话实说,但不全说。
“胡圣子,我是看你衣服全是泥土,弄脏了我的床铺,想要给你换件衣服。”
“不信你看,要换的浴衣都给你准备好了……”
“首先。”化妆成瘦弱病秧子的胡蝉打断了秦思洋的解释。
“你能不能先把手从我胸口拿走,人从我的身上下来?”
秦思洋这才想起,自己还跨坐在胡蝉的身上。
“哦,对对,你忽然醒来把我搞紧张,忘了。”
秦思洋站起身,尽量保持着平和的笑容,希望能够掩盖刚刚那一幕在胡蝉心中留下的影响。
胡蝉坐起身来,怪异地看着秦思洋。
“秦总,我刚刚醒过来,看见了你,立刻明白过来是你及时赶到救了我的命,还在想怎么报答你。”
“结果你居然趁着我昏迷……”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秦思洋立刻严正声明:“天地良心!我秦思洋可不是好这口的人!”
“你睡我的床上,我嫌你衣服脏给你换一身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姑且没什么问题。但我还有个疑问——”胡蝉点点头,目光再次一沉:“你怎么知道我是胡蝉?”
他指着身旁化妆成憨厚中年的人:“我用这张脸化妆成修水管的工人,你是见过的。你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把他认成我么?”
秦思洋叹了口气,脑中思索着对策。
他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要是讲出来,女人会怎么说自己?胡蝉会怎么对自己?温舒会怎么看自己?
他只得放缓了语速,一字一句讲得清清楚楚。
“本来,我确实是以为顶着那张脸的人是你。但是后来我发现,你自己化妆成了一个病秧子,而不是我认识的面容。至于我为什么发现,胡蝉,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吧?”
看似底气十足,话语掷地有声,实则边说边想,心中焦急。
说完,秦思洋目光悠然地看向胡蝉,嘴角还若有若无地挂着一丝笑容。
随即沉默地等待着胡蝉的回答。
看起来秦思洋无比确信,胡蝉一定知道自己分辨出哪个人是他的原因。
胡蝉愣了下,反而被秦思洋盯得心中发虚,在想自己是哪里泄露了身份。
易容的能力,他自信无比,绝对不会有问题。
至于从身形判断也不可能。
他刻意挑选了又厚又硬的外套,穿着衣服别人根本分不清他与俞紫英哪个是男人,哪个是女人。
皱眉思索片刻,忽然怀疑地说道:“难道,我刚刚昏迷的时候,讲了梦话?”
“没错。”
秦思洋坚定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
为了打消胡蝉的疑虑,秦思洋又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你讲了不少事情。”
“不少?!”
胡蝉瞪大了眼,吃惊地看着秦思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