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我当时也在。”

“看到你归来，我很开怀，可当时的你，修为尽失，沦为凡人，我没有出现，只是看着你在卧龙山等了一天，始终没有出现。”

“但之后两年，我每年三月三也都会去一趟卧龙山。”

“我知你不会那般简单的便失去一切，也知你必然能奋起直追而上。”

“如今看来……”

“我没看错。”

叶问天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三月三，卧龙山。

天骄之战！

这是两人的约定，虽然已经失约五百年，但他们其实始终记得。

听着他的话，顾修轻声说道：“你不该等，特别是为此压制修为，三年前我去卧龙山，就是为了让你赢。”

“我知道，所以我没出现。”叶问天说道：“别人都称我为天骄，我姑且也算一尊天骄，既是天骄，总该有些天骄的骄傲，不是吗？”

顾修摇头：“但五百年太长，不划算。”

“有何不划算的？”叶问天洒然一笑：“我这五百年虽是压制境界，但却也将自身打磨到了极致，于我而言，这可划算的很。”

顾修怔了怔，紧接着笑道：“那这么说，你得谢谢我了？带谢礼了没？”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叶问天笑容一僵。

脸都黑了。

“噗嗤！”

倒是旁边的叶红绫忍不住偷笑，朝着顾修竖起大拇指：“厉害，能让我二师兄露出这样的表情，不愧是能敲诈我五百灵石的人！”

这话看上去是夸人，但多多少少带着点私人恩怨。

让顾修脸上的笑容尴尬了起来。

“你此来是为了追查要趁你渡劫，对你下手之人吧？”倒是叶问天此刻主动岔开话题，随手丢过来一样事物：“我们都来晚了。”

顾修接过，看了一眼，忍不住皱眉。

这是一个极为粗糙的小草人。

巴掌大小。

看上去像是凡俗之中小孩子做的小玩意。

只不过，这草人脸上被画了一个鬼脸，双目通红，嘴角带血，仅仅只是看一眼，便让人忍不住汗毛倒立。

“这是控魂傀儡。”

“两百年前，你还在禁地之时，曾有一个名叫暗牖的神秘势力突然出现，这个势力最早出现在北溟魔域，以神魂控魂之术闻名。”

“我们天策府调查过他们，发现这个名叫暗牖的势力，在神魂一道非常强大，甚至可利用神魂，催动他人情绪进行放大。”

“简单来说，就是让人心中开怀之事变大，或者让人心中怨恨之意放大，手段悄无声息，而且哪怕是炼虚强者都有遭了暗算的。”

叶问天的话。

让顾修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眯了起来，他想到了之前来干扰自己渡劫的几人，他们都是墨风圣地的人，而且都是墨风至尊的弟子。

看上去，他们为了自己师尊，来找自己拼命。

倒也合情合理。

但细细想来，其实这里面疑点重重。

最主要的，便是那几人当时的状态，浑身修为都随时运转在巅峰状态，看到自己的时候，更是控制不住的爆发怨念，再加上那一团要断了追踪的怨灵，以及顾修亲眼看到的因果丝。

这一切都代表着，这事后面。

藏着人。

而且。

恐怕就是糟了这种控魂术的手段。

“这个叫暗牖的势力，当年靠着此术，曾经控制了北溟数十个宗门，上百座城池，无论凡人还是修士，被他们操控，都会好似提线木偶一般，在浑不知觉的情况下沦为傀儡。”

“之后甚至对中州一座圣地出手，也是那个时候才无意中曝光出来的，这种手段神秘莫测，防不胜防，而且还大规模的将凡人当做自己的武器，闹的人心惶惶，这种手段天理难容。”

“当初几大圣地联手，我们天策府也有参与，对这个叫做暗牖的势力追查围剿，最终倒也成功斩杀了一些暗牖的人。”

“但当时，我们没从那些人身上查到半点线索，他们是什么人，什么来历，什么目地，一概不知，此事一直是我天策府悬案。”

“后来数十年来，我们一直在追查这个势力，但暗牖似乎真的被灭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久而久之，也就放下了”

叶问天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向顾修。

顾修明白他什么意思，沉思问道：“所以，你觉得这次是暗牖再现，并且他们打算对我出手？”

“是的。”叶问天点头：“我当年参与过暗牖剿灭战，对这个势力的手段算是有些了解，这个控魂傀儡，和当年的暗牖一模一样。”

顾修皱了皱眉。

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稻草人。

思来想去，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叫做暗牖的势力有什么冲突。

不过……

沉思良久，顾修问道：“你说暗牖曾对中州圣地出手，是中州哪个圣地？”

“这个圣地你曾经去过。”却见叶问天郑重的看着顾修，轻声说出了一个名字：

“天工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