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她刚刚给程实说的那些话很像,看起来狐狸确实准备跟老虎交心了,可奇怪的是她对这种疑似骗局的交心并不抵触,因为她确实缺少一个可以交流未来道路的人。
还是那句话,陶怡很适合,但她太弱了。
当然游戏里不缺强者,但这些强者各怀心思,只能与之博弈,却无法与之交心。
但程实......不太一样,种种表现看来他都不像是一个坏人,至少不比自己坏。
更重要的是他救过陶怡,而且陶怡还很相信他,要知道能让自己这个小狐狸闺蜜被骗后还会付出信任的人,一定程度上是值得信任的,所以红霖决定让程实说下去。
但程实反而不说了,他吊足了胃口又问了一句:
“秃头,你要先告诉我你敢不敢赌,之后我再决定要不要跟你交心知底!”
红霖面色一变,嗤笑一声:
“嘁,程实,你连赌局是什么、筹码是什么、赌输了又会怎样这些问题一个字都不提,就问我敢不敢赌?
这跟瞎猜有什么区别?
还是说这是一场试探,你在考验我的勇气?”
“是,这既是试探,也是邀请。
我得确定我的牌搭子有跟我一样孤注一掷的勇气,不然,当我在赌局上梭哈的时候,我怕我的队友会因为恐惧卷走我所有的筹码。
我不是没有计划,但前提是,我得碰到一个值得说出计划的......跟我一样的......赌鬼!”
红霖沉默了。
她从未有这么一刻心中如此挣扎,她觉得程实不像是说谎,他想发疯,而且还是发大疯,可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这场“疯魔秀”到底会有多疯魔。
说实话她不缺这点分数,更没有坚定的信仰,哪怕这是她恩主的局输赢对她来说同样没得所谓,她从头到尾所求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对得起跟陶怡的友情,所以她才会对程实“另眼相待”。
但在组队合作了两天的当下,这份出自于陶怡视角的另眼相待变成了真正的另眼相待。
所以她觉得这场抉择不再仅限于赌与不赌,更还包含了一场有关友谊的邀请。
这位织命师分明就是在问她,想不想交个朋友,与陶怡一样的那种朋友。
在没接触到程实之前,红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稳健”的战士,可此时此刻,她心中居然有些跃跃欲试,那疯狂的躁动的不安的基因似乎在身体里对着自己呐喊,让自己同意织命师的邀请,同意加入这场所谓的拉【祂们】下场的赌局之中。
程实是个人精,他看的出来红霖的纠结,尽管她没有答应他,但没有拒绝本就是一种回应了。
于是蔫坏的他在这纠结的天平上,投下了第二颗砝码。
“你信命吗?”
红霖一愣,而后面色有些羞怒道:“陶怡告诉你的?”
“?”
程实懵了,这又跟陶怡有什么关系?
红霖见程实的错愕不似作假,立刻醒悟是自己误会了,于是她皱了皱眉,神色复杂的思考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信!”
“......”
不是,姐们儿,你这样我刚才打好的十万字腹稿可全浪费了,你怎么就直接信了呢?
不过信了也好,省的我给自己的谎言打补丁。
程实眼中再次闪过错愕,但很快他就笑的更灿烂了。
“你觉得......自己的运气好吗?”
红霖脸色一滞,表情异常古怪的点了点头:“好!”
“很好,我也信,我的赌运也很好,并且我还是一位知命师。”
“我知道你是织命师。”
“不,你不知道,我说的这个知命师,是知晓的知,是预知的知,而不是织补的织!”
红霖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命运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剧本,众生的命运交织一起又汇聚成一个更加恢弘的世界剧本,这便是普通人眼中的‘命运剧本论’。
当然,这些东西对你们神选而言或许太过老套了。
那不妨让我换种说法:
如果【命运】早已在世界剧本的结局写下了你的名字,那便意味着,无论你如何涂改自己的剧本,都不可能缺席祂亲手写下的剧目终章。”
听到这里,红霖猛地瞪大了双眼,她似乎意识到这位“知命师”想要说什么了。
程实看到了她骤缩的瞳孔,继续笑着说道:
“所以,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信命,并笃信自己的好运,那即便是捅破了天直面【诸神】,你都会在祂的庇佑下,活到世界剧本需要你出场的那一刻!
而这,便是【既定】!
天命既定!”
话音刚落,红霖脑中“嗡”的一下,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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