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砚刚走进门,浓厚的金酒和百利甜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侧身,发现了酒味的来源--书桌上的绿瓶金酒,里面已经空了一半。
蒲砚: “…”这酒看起来像是荷兰金酒,度数至少五十度往上…
两年前两人关系很好时,蒲砚就知道陆朝槿有失眠的毛病,所以每天晚上都要靠喝酒才能入睡。
但蒲砚以为随着他回到陆家,开始掌管陆家的大权,失眠会比原来好些。
偏偏这时候陆朝槿还往沙发上一坐,闭着眼睛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我上午不去公司,头疼得厉害。”
蒲砚见他确实面色痛苦,嘴唇泛白,赶紧问: “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叫了也没用,”陆朝槿声音冷而乏力, “老毛病了,喝酒第二天就头疼。”
在蒲砚心里,陆朝槿就是无所不能又永远都保持着饱满精神状态的六边形战士。
表情永远紧绷,目光里带着打量,偶尔透露出一点隐约的礼貌笑意,声线平稳低沉,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镇定果断。
陆朝槿这样疲惫而脆弱的样子,才恍然让蒲砚反应过来,他也是人,他也会有不舒服的时候。
“我现在吩咐厨房做醒酒汤吧,”蒲砚看着陆朝槿,踌躇了片刻才说, “失眠这么严重,真的应该去医院看看,通过治疗来改善…不去医院,这样硬挺也不是办法啊。”
虽然陆朝槿出于某种不知名原因,在这件事上异常的犟,但蒲砚还是想劝劝他。
这样失眠下去,天天头痛,又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身体迟早会吃不消的。
然而下一刻,沙发上的男人抬起头,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失眠”
蒲砚: “…”完蛋了。
陆朝槿想了一晚上的事情就是该怎么逼蒲砚承认自己是【一根葱】,否则他在在线用Q/Q很难把整件事解释清楚。
而且如果在在线澄清自己没有拒绝告白,又在线下追蒲砚,蒲砚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个很花心的男人。
然而计划还没实施,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蒲砚竟然直接“送人头”了。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不去医院这件事连磬秋都不知道。”陆朝槿继续追问,看向蒲砚的眼神锐利。
蒲砚沉默片刻,心想事到如今好像也很难隐瞒,但既然他都要和施明月她们见面,又答应了之后参加游戏的线下聚会…
反正也瞒不了多久。
蒲砚看着陆朝槿,正要说出自己就是一根葱给时忽然注意到陆朝槿此刻的表情。
和方才虚弱模样不同,此时的男人唇角明显扬着,眼里更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陆朝槿平时是一个不讲话就能震慑小孩的扑克脸,能让他有这种程度的笑容,已经得是遇到天大的好事了。
如果陆朝槿是一只狗,大概现在尾巴已经旋转成螺旋桨准备原地起飞一下了。
好在陆朝槿没有尾巴。
蒲砚看他样子,恍然发觉从他开始追问自己时的语气就不像是惊讶,倒像是…预谋已久。
在联想到之前莫名其妙说要追自己,给自己送花什么的,蒲砚的灵台好似忽然被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