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砚无甚表情地打字: “挺好的,已经在工作了。”
那头又开始“正在输入中”了,蒲砚等得烦躁,心想你当时拒绝我告白的时候说话那么狠那么无礼,现在又何必装得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呢。
两年前。
“会不会打团啊你XX!”
“喂对面有狙,别露头啊啊啊!” “网管,怎么没热水啊我要泡面!”…
蒲砚身/下的皮沙发凹陷得厉害,让他不舒服得换了好几个姿势。
他努力忽视身边浓重得化不开的烟味,鼠标点开和【长风破浪】的密聊频道。
【一根葱:在吗】
对方回复得很快。
【长风破浪:怎么】
蒲砚清秀但苍白的脸上难得地泛起红晕,手指几度落在键盘上,愣是一个字也没打出来。
樱花树下的小正太被操控着,像陀螺般转来转去,很是可爱。
片刻后。
【一根葱:我们可以不只是游戏搭子吗】
【一根葱:长风,我喜欢你。】
心跳如擂鼓般在蒲砚耳膜上敲得漫天作响,蒲砚捂住胸口,感觉心脏下一秒就要跃出胸腔了。
他终于说出来了,这半年来的懵懂情愫。
不知为何,蒲砚有种隐约的直觉--长风是对自己有好感的。
长风只有自己在的时候才会连麦,虽然建立了帮派但也很少在群聊里说话,和自己每周密聊的数量比在群里说话的次数多得多。他每次拉着长风去看热闹吃瓜,长风虽然不感兴趣,但每次也都任由他胡闹。
蒲砚平复了一下内心,睁开眼--
【长风破浪:我不喜欢男的,而且我觉得很恶心】
【长风破浪:我们还是当游戏搭子吧,别再说这种事了】
蒲砚有些惶然,在泪水模糊里打下三个字。
【一根葱:好,我以后不会再提了】
【一根葱:对不起,恶心到你了】
蒲砚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将手机熄屏,不再看长风给自己发的消息。
自从他告白被拒绝,还被喜欢的对象说“gay很恶心”之后,他几乎没有多做思考,就在极度的愤怒和悲伤里决定退游。
因为账号里很多东西都是和长风共有的,所以他把账号密码以及决定退游的事情用邮件告诉了长风破浪,表示自己的号以后就归对方之后再也没有踏入过网吧一步。
手机又“嘀嘀”地响。
如果长风当时只是说“我不喜欢你,抱歉”这样拒绝自己,那蒲砚也无话可说,甚至会继续腆着脸继续和长风一起玩游戏。
可是长风说的是“很恶心”,说喜欢他的自己很恶心。
这是蒲砚不能够接受的。
蒲砚心里有气,嘟囔道: “觉得我恶心还给我发什么消息神经病。”
*
翌日,林知墨早早起来在餐厅与顾明安一起吃早餐,余光瞥见走过来的蒲砚时嘴角扬起腹黑才会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