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自己的身份很安全,适当给我一些‘提示’没什么关系。”简静轻笑一声,“第一次,你提醒我注射液损毁了,第二次,是江雪进入房间,第三次,是江莲——作为一个普通的医护人员,你是不是太上心了?”
患者死亡存疑,面对家属的调查,陶医生的明哲保身,俞护士的谨慎小心,才是的合理反应。
但蒋护理太热心了,留意到的事也太多了。
蒋护理却道:“你不能因为我细心,就怀疑我从中作梗。”
“还有药剂的数量。”简静面朝众人,“容我向大家说明一下,吗啡的致死量为200-500毫克,损失的注射药剂为60毫克,这数值不大不小,正好能引发急性中毒。”
她说:“如果是外行人做的,为什么不直接打碎全部药瓶,让人无从猜测究竟打碎了多少?数值控制得这么微妙,不多不少,刚好是会产生问题的剂量,又能巧妙地伪装成意外,这个人一定知道吗啡的特性。
“此外,药剂放在门口的五斗柜上,玻璃就落在门口,那里并未铺设地毯。如果药品是自然摔碎,俞护士应该会听见声音,可她没有听到类似的动静,那必然是后面有人小心碾碎了它——我在床边的地毯下面,找到了一点安瓿瓶的碎片。”
简静将一个密封的塑料袋拿出来,拍到茶几上,里面是与盐酸吗啡注射液同款的玻璃碎片。
江麒拿起来看了一会儿,目光如刀掷向蒋护理。
“蒋月,你进入房间后,发现董事长情况不妙,同时,意识到吗啡的剂量不对劲,便猜测有人做了什么,但损失量未到标准值,你就‘帮’了他们一把,碾碎了剩下的几支药剂瓶,模糊了真正的注射剂量。”
蒋月耸耸肩:“听你这么推理,好像确实是我最有嫌疑,可我还是要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收买了我?”
“没有人收买你,你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解决对手。”简静道,“因为,你是拥有继承权的第七个人。蔡律师,我说得对吗?”
蔡律师抿嘴,默认。
江太太微蹙眉头,狐疑地打量她。
“狐狸精。”江鸥冷嗤,“是疯了,居然搞这种事。”
“不不,你们猜错了。”简静勾起唇角,“这位蒋月小姐,算年纪,应该是江家老四,对吧。”
蒋月抬起头,眉间浮现倔强和疑虑:“你怎么知道的?除了蔡律师,应该没有人知道。”
“你们进过董事长的书房吗?”
江莲道:“当然,可书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古董。”
“是的,但董事长原本打算把这里作为他的晚年居所,所以装修布置都做得非常精心,尤其是陈列的摆件,都是名家之作吧?”
江鸥不耐烦:“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只是你看不见。”简静不咸不淡地说,“博古架上的生肖,你们不觉得很有意思么?都是用的名贵材料,而且,正好和在座的几位吻合。”
“江莲出生于1983年,属猪,江麒1990年,属马,江鸥97年,属牛,蒋月我猜是98年,属虎,江白焰00年,属龙,江雪应该是06年,属狗,对吗?”她挨个问。
除却江白焰配合地点头外,其他人都保持微妙的缄默。
简静道:“董事长对他的女人很无情,但从他临终前的要求看,对于子女还是比较在意的,生肖就在书桌的侧前方,一抬头就能看见。”
寂静中,蒋护理说:“我没注意过这个,这次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毕竟我和父亲相认也只是前几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