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成这样,实在是出乎薛衣人的意料。
可任慈显然是认真的,同为人父,他也不能指责人家的宠女行为。
他只能匆匆告辞,回客栈劝儿子打消念头。
薛斌从丐帮派人来知会他们的时候,便已充满期待,看到父亲回来,更是激动。
“如何了?”他问薛衣人,“任帮主怎么说?”
薛衣人扫了他一眼,说:“任帮主让他女儿自己决定,人家说了,一对你没兴趣,二不嫁人,只招赘。”
薛斌:“???”
怎会如此?
“爹亲自出马……”他不敢相信,“她也拒绝?”
薛衣人闻言,当即冷了神色,道:“怎么?难道你认为,我亲自上门提亲,丐帮便必须要答应不成?”
薛斌已经很久没听父亲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了,当即吓得跪了下来,说:“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你最好不是。”薛衣人顿了顿,“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回松江罢。”
薛斌跪在地上,张了张口,但到底没敢再提求亲一事,只低声应了句是。
与此同时,丐帮总坛里,送走了薛衣人的任慈,还在问南宫灵,金老夫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怎么同你说的?”他很在意。
南宫灵看出他似乎是有点生气了,忙拉住他衣袖,让他消消气,顺便解释了一下自己被金老夫人看上的始末。
不过要解释那事,还得从无花开始说起。
正巧这里面的细节,她一直没说过,便趁着这个机会,完完整整地,给任慈讲了一遍。
得知金老夫人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就被她以只招赘堵了回去,任慈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还差不多。”他说,说完又忍不住夸她,“灵儿真是聪明,前前后后这么多事,都办得很漂亮。”
南宫灵就仰起脸冲他笑:“嘿嘿,我不能给您和丐帮丢人嘛。”
“不过你方才说,最终结果无花性命的不是你。”任慈道,“那是谁?”
“是一位恰好路过金陵的女侠!”南宫灵立刻答道,“她叫林朝英,剑法十分高超,不知义父可有听说过?”
任慈想了想,说:“剑法高超,姓林的女侠……她是不是秦地人士?”
这个南宫灵还真不知道。
那天晚上,她们两个在楚留香的船上秉烛夜谈,算得上相谈甚欢,但天亮之后,林朝英的同伴就寻了过来。
然后两人就告了别。
“我不知道欸。”她说,“她当时为了陪她的同伴一起筹集军饷,走得很急,我也没来得及同她多聊几句。”
结果任慈听到筹集军饷,瞬间面色一顿,道:“错不了,就是她。”
南宫灵:“义父莫非见过她?”
任慈点头,说:“五年前在嵩山少林,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与一位王先生结伴,上嵩山挑战少林
方丈,方丈见他二人年轻,便以一敌二,不显他二人一同出剑,堪称珠联璧合,最后还赢了方丈。”
“原来义父早见过那位王先生了。”南宫灵感慨,“上回在金陵碰上时,他还同我说,他对你仰慕已久,很想见你一面呢。”
任慈便哈哈大笑,说他当时是暗中观战,没有在这两人面前现身,所以只能算是单方面地见过。
“但那位女侠的剑,当真叫我印象深刻。”他的语气里尽是佩服,“至少在我看来,她在剑术上的造诣,是隐隐胜过那位与她结伴的王先生的。”
南宫灵睁大了眼。
她知道林朝英很厉害,但她没想到,这位古墓派的祖师,竟比日后会赢下华山论剑的王重阳还厉害!
再想到这么厉害的人,一生为情所困,最后还早早亡故,她真是扼腕不已。
任慈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见她神情忧郁,以为她是在羡慕人家的剑术天赋,还安慰了她一番,并表示,之前一直没告诉她,但他其实已经托一位大师为她铸剑了。
“若是不出意外,明年生辰之前,你就能拿到趁手的剑。”说到最后,他自己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怎么样?”
南宫灵喜出望外:“义父你怎么这么好!”
“这算什么?”任慈挑眉,“我是你义父,给你准备趁手的兵刃,本就是应该的。”
事实上,按任慈的计划,等那对短剑铸造完毕,送到女儿手上后,他还想再开一次丐帮大会呢。
虽然他如今春秋鼎盛,但按照规矩,继位十五年后,他就得定一个继承人了。
他有两个传人,可心里还是属意南宫灵更多些。
所以才想着,至少等那对要给她的剑铸出来,再将这件事摆上台面。
不过今日被薛衣人父子一搅和,他倒是有了另一个主意。
“等你明年生辰,咱们就在济南摆一场宴,好好庆祝一下。”他说,“如何?”
南宫灵听到这个提议,第一反应是:“会不会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