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养人,褪去稚嫩、身上隐隐传来威压的谢云槿让长宁侯心惊。
长宁侯细细打量这个不受他重视的孩子。
他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他。
或许曾经,这个孩子奢求父爱,一举一动只为夺得他的关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濡慕与仰望从谢云槿眼中消失了。
父亲这个角色,成了谢云槿生命中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长宁侯心头隐隐刺痛了一下。
只一瞬,快得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长宁侯定了定神,说起府中的事。
说到这件事,他难以压制心中怒火:“他们还把不把我这个侯爷当主人?我的一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
“父亲,如今府里一切都按规章制度办事,若谁出了错,您与我说,我自会惩罚他们,若没有错,您想把人换掉,总得给大家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话是这么说,长宁侯心知肚明,根本没什么合理理由,他只是不满府里都是谢云槿的人,想安插一些自己的人手罢了。
他不肯挑明,含糊其辞,几次对话下来,谢云槿不耐烦了。
“父亲有事直说就行,不用与我绕关子。”
“如果没有其他要紧事,父亲先回去吧,我这边要忙的事很多。”
没时间在这陪你耗。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长宁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从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
“你莫不是在敷衍为父?”长宁侯脸色难看。
“怎么会?”谢云槿不动声色按了按自己的腰,“父亲也知道,我如今在陛下身边做事,陛下又刚登基,待处理的事一堆,我忙得好几宿没睡好觉了。”
谢云槿都这么赶人了,长宁侯再厚的脸皮也待不下去,气冲冲走了。
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谢云槿动了动酸痛的腰,起身往屋里走:“我去休息一会,如果有要紧的事,记得叫醒我。”
“是。”
回到熟悉的地方,谢云槿彻底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倒是没了睡意。
翻过来,滚过去,再翻过来,再滚……
没滚动。
谢云槿:?
腰侧传来熟悉温度,谢云槿抬眸,撞进一双深邃眸子。
是梁煊。
“陛下怎么来了?”
梁煊过来的时间刚好和长宁侯错开,两人没碰上面,阻止了下人通报,梁煊放轻脚步走进里间,以为会见到一只睡着的云槿,没想到,看到的是谢云槿在床上翻来滚去。
谢云槿自顾自滚得欢乐,没留意到,屋里多了个人。
梁煊没打扰他,靠近床边,等人滚过来,滚进怀里,一把捞住。
顺势坐到床上,再将人抱在腿上放好:“阿槿怎么突然回侯府了?”
谢云槿瞥他一眼:“这里是我家,我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对这个让自己腰酸腿疼的罪魁祸首,谢云槿没给好脸色。
“当然没问题,阿槿想住多久都行。”梁煊一边说,一边力道适中给谢云槿按腰。
之前见谢云槿难受得厉害,梁煊特意去找太医学了怎么按摩舒服,在谢云槿身上实验了几次,效果良好。
谢云槿被按得舒服,如一只被撸顺了毛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