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离京,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梁煊本想趁自己能出来,不惊动任何人多看看谢云槿,没想到会被发现。
走进屋,不动声色打量一圈。
年少时,他是这里的常客,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侯府覆灭,纵然他复刻了阿槿从小住到大的院子,到底不是原来那个了。
谢云槿屋里布置简单,以舒适为主,没什么很金贵的东西。
“殿下会不会觉得我房里太简陋?”谢云槿给梁煊倒了杯热茶。
“上次送来的东西不喜欢?”上次他拿阿槿的衣服行了那事,这个时空的自己送了许多赔罪礼过来,梁煊自己也往里面添了些。
都是按谢云槿喜好添的。
现在阿槿年纪小,说不定喜欢的东西和日后不太一样,梁煊心中暗暗决定,再去寻一些这个年纪少年喜欢的东西送过来。
“没有不喜欢,我都放库房里了,”谢云槿单手托腮,“我毛手毛脚的,怕把东西弄坏。”
“坏了再买就是。”梁煊满不在乎,东西坏在阿槿手里,是它们的荣幸。
谢云槿摇头:“殿下怎么这个时间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其实谢云槿心中清楚,多半不是,如果不是他突然惊醒开窗,梁煊说不定会如悄悄来那般,悄悄离去,不让他发现。
想到这,谢云槿意识到什么,问:“殿下之前,不会也在外面站过吧?”
“没有,”梁煊矢口否认,“我只是想,多看看你。”
怪异感又来了。
明明一切都正常,为什么会有一种淡淡的违和感?
谢云槿试图弄清违和感来源,无果。
梁煊如他所说,仿佛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他,小坐片刻,不惊动任何人离开。
离京一段时间,有许多事要安排,梁煊比往常更忙。
各种事情安排下去,回东宫路上,梁煊意外撞见柔嫔一行人。
柔嫔身边跟着的,是为她告状的宫女。
柔嫔对梁煊盈盈一拜。
梁煊点头示意。
双方擦肩而过。
外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次碰面,只有柔嫔自己心中清楚,为了见太子这一面,她等了多久。
她不会忘记,在自己身处绝望打算鱼死网破的时候,是谁给了她一线希望。
那个带着太子命令来寻她的小太监,给她送来另一条复仇路。
虽然这条路难走,还要搭上她的一生,但能给家人报仇,谁在乎呢。
谢云槿怏怏不乐了几天,侯夫人把他叫来。
“我们槿哥儿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谢云槿也说不上来,自己在为什么事烦闷:“娘,我没事。”
“还说没事?”侯夫人点了点他额头,“你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你不开心,娘难道看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谢云槿泄气,倒在桌上。
“是为了太子的事?”侯夫人猜测。
“娘为什么这么以为?”谢云槿支棱起来,“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太子要去赈灾的事娘知道了,你很担心吧?”太子与自家孩子的关系,侯夫人看在眼里,槿哥儿是个重感情的人,太子以身涉险,会担心很正常。
“是有点。”
“你是不是想跟着一起去?”侯夫人一针见血。
谢云槿眼中惊慌一闪而过:“我,我没有。”
他确实动过这个念头,可细想之后又退缩了,不是不敢,而是怕,怕自己给梁煊拖后腿。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梁煊启程了,谢云槿去送他。
城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