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上落入地下不过如此。
皇帝年纪大了,宫里许久没传来好消息,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好消息,紧接着太医告诉他,孩子没保住,让他如何不生气?
皇帝怒火积聚到了极点:“来人,封心柔为柔嫔,赐嘉宁宫,陈贵妃残害皇嗣,罚俸三年,降为陈嫔,即日起搬入庸宫,无诏不得出。”
快走到的时候,谢云槿他们刚好听完经过。
“皇后娘娘是被气晕的吗?”谢云槿纳闷,要气晕也该是陈贵妃被气晕啊,一个过去看不过眼的宫女,一跃成为和她平起平坐的存在,怕是难受得不行。
“奴婢也不知,”传话宫人道,“陛下已经命太医去看了。”
谢云槿与梁煊到的时候,皇后已经醒了。
皇帝坐在床边看她,脸上一派喜色。
“见过父皇、母后。”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行过礼,皇帝面色温和让他们起身。
“母后没事吧?”
“娘娘无事,只是闻到血腥味,受了些刺激,不打紧。”候在一旁的太医道。
“哦对,皇后娘娘已有两个月身孕,若对血腥味不适,往后还是要少接触的好。”
谢云槿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在发生那样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了。
刚得知失去了一个孩子,又被告知有了另一个孩子,在这个年纪,有孩子和年轻时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高兴之下,皇帝大肆封赏坤宁宫。
坤宁宫上下一片喜悦,与馨月宫形成鲜明对比。
听闻这个消息,陈嫔气得撕碎一张帕子。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女人的命这么好?!
她好不甘心!
皇帝特意空出时间,陪了皇后许久,谢云槿与梁煊没有多待,先一步离开。
谢云槿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皇后娘娘有孕了?”
梁煊也是心情复杂。
马上他就能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弟弟或者妹妹,太猝不及防了。
高兴之余,谢云槿突然想到,在自己做的梦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是出了意外吗?
没出生,还是出生之后出了意外?
谢云槿一下紧张起来,抓住梁煊袖子:“殿下,皇后娘娘的安全问题,一定要注意。”
“孤会留意。”
想到皇帝对这个孩子到来的喜悦与期待,再想想皇帝对梁煊的态度,谢云槿心中一突:“殿下,你不要难过。”
“难过?”
“不管发生什么,殿下在我心目中,都是最优秀的。”
最优秀的太子,最优秀的储君,也将是最优秀的帝王。
梁煊摸摸他的脑袋:“没有难过,只是心情有些许复杂,别担心。”
早过了会为这种事难过的年纪,对梁煊来说,他心目中有了更重要的人,皇帝的喜与不喜,已经影响不到他了。
皇后有喜,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一连几天,皇帝上朝脸上都挂着笑。
于是众人便知,皇帝对这个尚在腹中的孩子,是极其看重的。
与之相反的,是三皇子一脉,因陈贵妃的失势,一蹶不振。
天气愈发炎热,舅舅带两位表哥离开,长宁侯也去了渝州,转眼间,侯府只剩下三位主子,一下子冷清下来。
谢云槿有些不适应。
皇帝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多久,南方暴雨不歇,前往南方治水的官员传来消息,大雨冲垮堤坝,百姓流离失所,有些地方甚至出现时疫,请皇帝派人增援。
南方传来的消息一天比一天不好,灾情严重,打乱了皇帝去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