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了,谢云槿不爱喝热的,端着茶盏不动:“我爹最近突然,呃,怎么说呢,很安分。”
“他年纪大了,也该懂事了。”梁煊垂眸。
“噗。”谢云槿没忍住笑出声。
“笑什么?”
“殿下,你一本正经说这句话,哈哈哈哈哈。”谢云槿笑开。
明明梁煊也是个不到弱冠的少年,长宁侯都快四十了,被这么评价,怎么想都好搞笑。
“其实也没什么,许他一个职位罢了。”
谢云槿笑不出来了,拧眉:“殿下为什么要给他职位?难道是为了让他不刁难我?没这个必要,我不搭理他就是……”
“不是,”梁煊打断他,“不是这个原因。”
“殿下,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样。”谢云槿坐直身体,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梁煊说话。
“我们很早之前就说好的,你不会因为我们的关系优待长宁侯,他怎样,与我没有关系。”
看出他是真的生气了,梁煊叹了口气:“阿槿,你听我把话说完。”
谢云槿低头抠手指:“你说。”
很难说出是什么心情,谢云槿不愿梁煊因为自己放任长宁侯,长宁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两面三刀,私下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谢云槿害怕,长宁侯会把梁煊拖沟里去。
与梁煊相处久了,谢云槿知道,梁煊看似冷情,实则很重感情,被他圈在自己人范围内的,他都会尽力护着。
他身处储君之位,看似花团锦簇,也只有与梁煊亲近至此的谢云槿才知道,内里暗藏多少杀机。
谢云槿不允许自己成为伤害梁煊的刃。
梁煊抓住谢云槿的手,缓缓捋开。
“我打算让长宁侯去渝州,不是多好的差事,若他做的好,可以将功补过。”
真实原因梁煊没说,他查出一点东西,需要把长宁侯放去渝州,确定某个猜想。
“真要过去,也得等禁足结束才行。”
渝州一事爆发,正是乱的时候,并不是什么好去处。
长宁侯心中权衡利弊。
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就此淡出权势中心,他甘心吗?
答案是不甘心。
原先的谋划显然不能成了,只能另谋出路,这些天,长宁侯一直在给自己找新的出路,想出种种,又被自己逐一否决。
直到小夏子给他带话。
长宁侯眸中一亮。
是了,京城不行,他可以先去别处,做出一番功绩,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就像顾四。
当年选择外放的时候,得了多少冷眼?
现在呢?
谁不知他在外面立下大功,上赶着巴结?
仿佛看到了自己被众人追捧恭维的未来,长宁侯露出笑容。
至于太子说的,对谢云槿婚事另有安排一事,长宁侯猜测,太子是想用这桩婚事拉拢某个家族,他并无意义。
心中一高兴,原本老夫人寿辰只打算办一场小宴的长宁侯大手一挥,让侯夫人按大宴规模准备。
侯夫人揣着一肚子疑惑将这件事与谢云槿说了。
“也不知道你爹被什么喜着了,不过这样也好,热闹热闹,让你祖母也开心开心。”
谢云槿倒是知道这件事多半与梁煊的应许有关,不好与侯夫人说真实原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