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跟你爹对着干做什么?”老夫人摸着乖孙儿的头发,嗔怪。
“祖母也觉得我不该顶撞父亲吗?”谢云槿伏在老夫人膝头,心中委屈后知后觉蔓延开。
就因为那人是他的父亲,他就要顺从接受那人给他的一切吗?
“倒也不是,只是你和他对着干,受苦的还是你自己,槿哥儿,你爹这个人……”老夫人停顿片刻,没继续说,转而道,“下次遇到这种事,你派人来我院子传个信,别傻傻让你爹罚你。”
谢云槿嗡声回答:“嗯。”
侯夫人得到消息赶来,看到完好无损在老夫人怀里撒娇的儿子,悬起的心缓缓放下。
仔细确认一番,人没事,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事儿怪娘,让我们槿哥儿受苦了。”
“和娘有什么关系?”想到长宁侯无意露出想左右他亲事念头的事,谢云槿问,“娘,亲事是怎么回事?”
侯夫人脸色微变:“这事你别管,娘不会让他乱来的。”
谢云槿越发好奇了,撒娇耍赖一通,什么都没问出来,被两位夫人打发回自己院子。
“好了,人已经走了,昨日发生了什么,让他迁怒到槿哥儿头上?”待谢云槿离开,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盏,问。
昨日正院里爆发一场大争吵,向来不争不抢的侯夫人第一次发这么大脾气,气得长宁侯当晚回了书房。
“娘,侯爷他,他想让槿哥儿娶卢家的二姑娘。”侯夫人只庆幸,提前与老夫人通了气,得到老夫人支持,不然,她不敢想,该如何打消长宁侯的念头。
“是那个送去庄子上两年又接回来的卢二姑娘?”老夫人脸色变了。
“是,”侯夫人抹去眼角泪珠,“他就算不喜槿哥儿,也不该如此作践我儿。”
卢二姑娘的事,涉及到卢家的一桩辛秘,即使卢家想方设法隐瞒,京中人或多或少还是听说了点。
两年前,卢家大姑娘回门,卢二姑娘不知怎的,与大姑爷滚到一起,被当众捉奸,后来,又被发现她与府中下人不清不楚,卢家家主一怒之下把人送到庄子上。
“听说,她在庄子上的入幕之宾有好几个,卢家拿这个女儿没办法,只能捏鼻子忍了,打算寻个能容人的姑爷,侯爷他怎么能……能让槿哥儿娶她?”
即便是民风开放的大梁,卢二姑娘的行为,说句离经叛道也不为过。
若不是长宁侯太过分,侯夫人怎么也不会与他吵起来。
谢云槿是在几日后知道在自己醉酒那天,侯夫人与侯爷大吵一架的。
从有记忆起,谢云槿就很少见母亲发脾气,在侯府所有人眼中,侯夫人都是一位温和的主母,在谢云槿眼中,侯夫人是一位慈爱的母亲,谢云槿不知,长宁侯做了什么,让母亲发这么大的火。
可惜消息被封锁了,谢云槿派人去打听,只隐隐听说一些传言。
咕咕哝哝和梁煊说起这件事,谢云槿感慨:“原来我娘亲也是会发脾气的,要我说,我爹那个人,就不该惯着。”
孝道压人,长宁侯平日在外形象装的很好,只有在梁煊这里,谢云槿可以肆无忌惮吐槽这位亲爹。
“我爹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总想找我麻烦,每次都被我躲过去了。”在侯府里,与长宁侯斗智斗勇,都快成谢云槿的每日必经了。
“要是知道他在家天天找我麻烦,不如让他去上职。”谢云槿下巴搁在手臂上,叹了口气。
长宁侯的事,梁煊是知晓的。
比谢云槿知晓的内情,更多一些。
比如对方为了搭上卢家,打算为亲子求娶卢家女的事。
卢家势大,若长宁侯求娶的,是卢家别的姑娘,还能说一声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