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的直觉告诉他,小丑静悄悄地出逃、又奄奄一息地被送了回去,这开头和结尾虽然正常,但其中过程肯定没那么简单。
尤其是在这件事还有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向他汇报的前提。
蝙蝠侠沉默地离开抢救室外的走廊,里面正在接受抢救的人正是小丑,不存在替身的可能——小丑的倒霉程度让医生看了叹气,护士看了沉默,距离上一次受重伤还没多久,他就再一次进入了半死不活的状态。
据说小丑被送来的时候,身上都没多少血迹,乍一看就像一具尸体。
负责来接小丑的、全副武装的gcpd十分庆幸自己的面罩挡住了表情,让他嘻嘻到不嘻嘻的表情过渡无人看见。
好消息:小丑找到了→嘻嘻。
坏消息:小丑还活着→不嘻嘻。
现在还在夜巡时间,蝙蝠侠没有更多的时间在这里停留,他也不会把珍贵的时间留给一个半死不活的小丑。
别看小丑现在半死不活的,过几天他就能“活蹦乱跳”,但离开阿卡姆的办法就要重新思考了。
夜晚的哥谭要比纽约更具神秘色彩,在这个时间,城内事件获得概率提升的是“帮派火拼……”与“精神病大爆发!”,前者具有稳定的中等危险程度,后者具有小到外地菜鸟来哥谭结果被反杀、大到哥谭明天就完蛋(除非蝙蝠侠能一晚上解决问题)的危险程度。
除此之外,还有常驻益智类活动,主要活动发起人是谜语人,他在哥谭留下的谜语陷阱每隔几天都有倒霉的人中招,蝙蝠侠他们看到了就会花一点时间解决,但谜语的数量还是神奇地保持在243,非常稳定。
蝙蝠侠坐进蝙蝠车里,侧过脸,他还没开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红罗宾·提姆就回以疑惑的目光,先发制人:“怎么了?”
他目光清澈,仿佛在真心实意地疑惑为什么蝙蝠侠不启动蝙蝠车,而是一副欲言又止有问题想问他的模样。
蝙蝠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选择暂时不问小丑的具体情况,启动蝙蝠车。
想要获取信息,问琼是最快的——因为她在演技上的技能点都点到了厨艺上,问起话来,她泄密泄完了可能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哪个环节透露的。
但在今天,蝙蝠侠注定从琼这里问不到信息。
“这就是你连夜逃离哥谭的原因?”
“不,怎么能叫逃离?我这是战术性撤退。”
琼狡辩,绝口不提自己还战术性下线了。
艾沃尔耸了耸肩,她谨慎地伸出手指摸了摸站在她手掌心的绿色小青蛙,触感和她摸过的小动物都不太一样——她摸过的小动物基本都是长了毛的,羽毛也算,而青蛙这种就没有摸过。
她的表情微动,但随着肩膀一沉,于是咽下了自己原本想评价的内容。
拥有漆黑羽毛和青绿色鬼火眼睛的乌鸦,面色不善地盯着琼的小宠物青蛙:“嘎。”
蛙蛙依旧沉稳:“呱。”
蛙蛙跳回了琼的手掌心,又叫了一声,最后跳到地上。虽然绿色与地板的颜色并不相同,但它依旧完美融入了环境里,像是给自己施加了混淆咒语的巫师,或是戴上眼镜就不起眼的氪星人。
“动物交谈”咒语的魔法还在琼身上,代表了她还能听懂两只小动物的对话。
艾沃尔听不懂,但她了解自己的乌鸦的秉性,比乌鸦体型大的——诸如猫科犬科动物鸦鸦惹不起,但一只小小的青蛙,它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更何况现在希宁是……呃,魔法乌鸦?幽灵乌鸦?艾沃尔分不清楚,但她知道这是她的动物伙伴。
琼连夜从哥谭战术性撤退的时候本来没打算带上小宠物,但杰森看见小丑的惨状后,认为她有必要带一只防身——隐蔽,环保,一击毙命。
——除非敌人像小丑这种,难吃到蛙蛙不想消化。
再加上这只蛙蛙具有良好的自我管理能力,在杰森提出建议的时候就自己跳到了琼的背包里,安逸地占据了小小的一角。
琼给它取名“塔塔”,名字的灵感自然来源于杰森的青蛙伙伴。
她对塔塔的期望只有别吃小丑这种脏东西,难吃,还有毒。
琼将艾沃尔的笔记本连上充电器,开机后,看着屏幕上浮现的“stark”标志嘴角一抽,庆幸自己老爹没看见——他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事后总会找个理由给艾沃尔换一台电脑。
两位撞人设的超级英雄有奇奇怪怪的攀比心。
琼口中的刺客当然是现代刺客,戴斯蒙。
戴斯蒙在那场战斗中存在感低到令人发指……在增援抵达的时候就溜走了,逃离现场的速度堪比最高通缉后逃离警戒区的速度,上墙跳水上岸翻滚进草丛,一连串动作连贯而充满辛酸泪的高熟练度。
幸好现实不像游戏,一代刺客在游戏里入水既化,戴斯蒙跳水的那一下就可以等着“读取上一存档点”了。
当然,事件结束后,戴斯蒙还是被抓住了。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跑掉,但他还有队友,而且找到他们的人是钢铁侠。
赫尔墨斯权杖是一件强大又危险的武器,对戴斯蒙来说弊大于利,当他们把话讲清楚以后,就达成了共识,戴斯蒙交出了权杖。
前权杖持有者卡珊德拉表示没意见——她现在正忙着上演斯巴达家庭舞台剧,和父母、养弟亲弟进行蝙蝠家式和谐友爱,不可能在有牵挂的时候选择接受权杖的长生“祝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