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字,生于木,却随风而动。无根之木,难以长青,不可强留。这位先生,您心中所想之事,恐怕难成。”
萧渊神色沉了沉,面无表情,看那先生一眼。
“再测一次。”
他又扫了码。
“叮咚”一声,测字先生看着那到账数字,“啪”地合上扇子——“您快请!”
萧渊又写了一字。
原封不动,还是那个“叶”字。
“此字甚妙!”测字先生手捋胡须,言语甚笃,“此字生于木,长于风,上承天意,下接地气,乃通达之象啊!”
“这个字蕴含生机与变化。贵客所思所想,正如此字,虽经风雨,最终必将迎来阳光普照,花开结果。”
“什么花开结果?”叶凌听完了法会,带着两只崽回来找萧渊,正听见这句话。
“没什么。”萧渊伸手遮住那写了字的本子。
“呦,这两个孩子真可爱。”测字先生看出萧渊要避忌什么,替这个大主顾解围。“来来来,摇个签筒,爷爷送你们的!”
老先生盛情,让小狼和宝宝各摇了一支签。
“都是上上签!”老先生接过签,一番解读,总归都是极好的意思。
叶凌起了兴致,清澈双眸,好奇地望着签筒。
“您也来一支?”老先生问。
叶凌不客气,立即上手。
摇了挺久,才摇出一支。
“妙啊,也是上上签!”老先生夸张地叹。
叶凌咧开嘴笑了。
“你也抽一支。”他双眼明亮,把签筒塞到萧渊手里,期待地看向萧渊。
萧渊随手摇了两下,眼看一支签要掉出来,“啪”地,叶凌又把它按回去。
“再摇。”
萧渊看他一眼。
叶凌朝他挤挤眼睛。
萧渊于是再摇。
再摇了七八次。
直到叶凌忍无可忍,握住他的手,同他一道摇了一支签出来。
“上上签!”老先生大松一口气。
叶凌开心得很,期待又认真地等着老先生把签文解读完,这才肯移步。
老先生抬手抹了抹汗,笑眯眯目送他们离开,待萧渊经过他身边时,自言自语似的小声咕哝:“知天易,逆天难,天意难
违,好自为之啊……”
*
摇过签,叶凌对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起了兴趣,山爬到一半就不肯爬了,又去挂“许愿牌”。
原来这山过了寺庙再往上走,就有一棵老樟树,据说神木有灵,写了许愿牌挂上去,特别灵验。
“哥哥,这个你也信,还不如信你自己呢……”
叶凌不管那许多,他想挂,挂上就是。刚才他的签文都说了:万事随心,如愿以偿。
他啰哩啰嗦对这棵神木朋友许了许多愿,木牌上的字越写越小,简直挤作一堆。
写完愿望,抻着胳膊把木牌挂在高处,他终于满意:“走了,回家。”
——他看出来了,萧渊都快晒熟了。
“下次你不用跟我们出来。”下山路上,叶凌小声跟萧渊说。
“没关系,我喜欢。”萧渊说着,见宝宝越走越慢,把他抱起来。
崽困了,被他抱着虽有些不舒服,挣扎了下,还是乖乖趴在他肩膀上睡起了觉。
叶凌牵着小狼,看着他俩,弯了弯唇角。
萧渊却蹙了下眉:
抱起宝宝的一瞬,他眼前出现些不好的画面。
*
周一,两只崽要上学,萧渊主动提出他送宝宝。
他说喜欢小孩儿,看来真不是撒谎。
叶凌高高兴兴,亲了亲宝宝跟他说再见,自己坐上梁迁的车,去送小狼。
小狼看着他上了自己的车,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低沉。
他变成了好哥哥,但是,不是他一个人的哥哥了。
宝宝是孤儿,小狼知道他很可怜。
他也努力当哥哥照顾他了,可是,可是他还是会小气:
他才是他亲弟弟,为什么亲别人不亲他……
那边车上,宝宝也在暗自伤神:为什么叶哥哥送小狼哥哥,不送他呢?明天可以轮到送他吗?
遗憾的是,一连几天,都是萧渊接送他。
哪怕又隔了一个周末,新的周一,还是萧渊哥哥送他。
萧渊哥哥也不是不好,可是不如叶哥哥好……叶哥哥好香,好温暖,他好喜欢叶哥哥,看到他第一眼就好喜欢,有了他,他再也不想自己没有爸爸妈妈的事,他好满足,对,他应该满足……
小狼也知道自己应该满足。
周末哥哥又带他们去了游乐场,陪他们玩了好多游戏,昨晚还跟他们睡在一个床上。
可是,他想单独跟他一起待会儿。
宝宝走读,每天都能回家,在他面前撒娇。
这一点儿都不公平。
尤其是,他一点儿都不会撒娇……
小狼扭扭捏捏,抠了半天自己的书包袋子,终于,下定决心——不就是撒个娇吗,有什么难的。
他脸红红的,忽然开口:“我也想要亲亲。”
“什么?”崽声音比蚊子还小,叶凌没听清。
“我也想要亲——”
话音还没落下,小狼被叶凌一把抱进怀里。
是亲亲,不是抱抱——小狼正想着,身体猛然颠倒。
他好像在翻滚,又好像没有。
刺耳的、凌乱的刮擦声不断响起。
巨大的冲撞力,隔着一具温热的身体,不时传来。
一具温热的身体——
“哥哥!”小狼害怕地叫出声来。
“先生,万幸,我们没事。”十来公里外,路上发生了一起连环车祸。新来的司机心有余悸,看向萧渊:危急时刻,多亏这位先生反应快,帮他带了把方向盘。
他们的车只是骑上了马路牙子,车难免擦碰,人却一点事没有。
萧渊神色也松懈下来。
他下车,把宝宝从安全座椅里抱出来:“有没有事?”
宝宝摇摇头。
就在这时,萧渊的手机,猛烈地震动起来。
他接起电话,脸色骤然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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