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的沉默几近诡异。
伏特加实在忍不住,他从拉弗格来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能听懂拉弗格揭露了自己的自愈能力极强这件事。
“……不、不可能吧!”他磕巴了一下道,“这样你还是正常人吗?再小的伤都不可能……不对,你真长这样??!”他反应过来,墨镜都差点掉下来。
怪不得大厅里的气氛一直很奇怪,搞半天是这样震撼的真相!
“没错,”拉弗格得意洋洋地比耶,“聪明又帅气,才能也与众不同的我!”
“原来自我夸耀是捎带上兄弟了吗……”伏特加嘀咕,“但你老说朋友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你不是失忆了么……”
“伏特加,闭嘴。”琴酒横了他一眼。
伏特加挺委屈的,他今天晚上跑来跑去,忽然知道这么一件事当然止不住话头了,但他还是老实地闭嘴了。
拉弗格看上去不打算主动说点什么、而是有人问才回答——在场的人严重怀
() 疑这只是一种恶趣味。
贝尔摩德抬手按了按眉心,拉弗格自己暴露的“特殊之处”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但这完全能解释迄今为止的疑虑。
“……BOSS知道,对吧?”她沉声问,“所以才向来重视你。”
“谁知道呢?”拉弗格撑着脸颊,歪头眨眨眼,“我又没见过那位先生,也不确定他知道多少嘛。但你们可以这样相信。”
“毕竟老东西的思路总是差不多,有钱有闲就开始追求活得久一点了。”他打了个哈欠,“和贝克女士的公司合作也是因为有共同追求吧。”
他若无其事地说组织BOSS是“老东西”,在场从各个渠道确定后者年龄的人也都沉默了一下,去看级别较高的琴酒和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很想赞同地点头,但她忍住了。
琴酒……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拉弗格的德性实在令人印象深刻,掰扯对方不尊重BOSS太占时间了,还容易被气到,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场合里暴露出来,”他嘲笑道,“怎么,你的朋友在面前就让你失去警惕心了吗?拉弗格。”
“不用说的这么明白,”拉弗格故作扭捏地捂住脸,“哎呀,没想到我对神名先生的感情连琴酒你都认可了啊。”
“……”琴酒嫌恶地移开了目光,他开始想走人了,但又不得不坐在这里。
“哈哈、毕竟是不止一次听你说过了。”尊尼获加干笑着插入话题,他实在不懂拉弗格为什么能这么坦然承认危险至极的事,毫无危机感,“之前在剧场里,你的真心话也很厉害……我听神名说,你曾是他的旅伴,为什么会分开呢?”
大约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才分散、以致于拉弗格失去记忆后“沦落”到酒厂里——萩原研二和降谷零都这么暗自猜测。
捂住脸的拉弗格诡异地沉默了。
“咳,”随后他清了清嗓子,“年轻气盛时走岔了路。”
“好了。”他拍拍手,直起身来,“说实话,态度一点都不热络,我还以为你们是八卦我和神名先生的关系才一直等到我来呢。”
“哼,你这疯子的态度和行为就够让人吃惊了。”波本可不服气被说成吃瓜的无聊人士,反唇相讥道,“神名的耐心倒是十足,还能让你进门……”
他的目光在黑发青年身上晃了一圈,虽然已经接受了,但神情还是有些难以言喻。
尊尼获加也是。
神名啊神名……拉弗格都想把你逮进组织里关起来了,你为什么还能允许他跑去找啊!
纵容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溺爱了吧!这就是哥哥的品格吗?!
“你们羡慕不来的。”拉弗格竖起食指晃了晃,白净俊秀的脸上流露出的得意之色极为欠揍,“就是神名先生这么喜欢我,我才敢做的!”
黑麦沉着冷静地开口了:“但你没想到神名宣布游戏必须先分出胜负,对么?”
“……”拉弗格
一噎,完全就是被戳到了弱点的样子。
黑麦向来会说话,琴酒心中赞赏,但也是彻底没了待在这里的心思,他可没那么八卦。
他终于有机会将话题扯回正轨,语气都平静了许多:“拉弗格,公司的人都被制住了,你知道有什么要你处理。”
“收到!”无视黑麦的话,拉弗格兴致勃勃地应了,“放心吧,我会让他们把知道的全部吐出来!”
琴酒站起来,伏特加连忙也跟着起身,而前者在迈步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贝尔摩德一眼,才转身离开。
贝尔摩德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但心中却松了口气:琴酒没有硬揪着拉弗格的“自愈能力”追根究底,这表明他也有兔死狐悲的预感。
之后的事就好做了。
“拉弗格,你和贝克公司,不会有什么过节吧?”放松之后,她看无自觉(也有可能是故意)让人心惊胆战的拉弗格,也没什么好气,“五年前特意摧毁研究所,这次还背着所有人和琴酒合作弄垮他们,这要是偶然,只能说你们之间是孽缘了。”
自艾伦·贝克因意外双腿残疾后,他的女儿莎莉·贝克就在他的指导下经营着庞大的公司,并且格外关注医药行业——十年前与组织断掉的研究合作,也是由她重新在五年前的研究所爆炸后搭建……不过主要是生意。
“五年前?”拉弗格却向后靠着沙发椅背笑出来,群青色的眼瞳在光线下泛出无机质感,“我恰好就在那个时候失去记忆的。但实际上,我接触到贝克公司,要在更早之前哦。”
至今为止的铺垫已经足够,他毫不犹豫地抛出了线索。
众人愕然投来视线。
“和神名先生一起。”拉弗格低声说,黑发青年看着忽然有点灰扑扑的,“他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