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搭理他,就想寻个什么机会把他——”
全公公忽然顿住了,“他会不会是装的?他也算是有体面的太监,将来肯定是放出去养老的,而且不能是守皇陵,至少也是个织造府,景德镇的瓷器厂都配不上他。”
“很有可能。”顾庆之肯定道:“皇庄也是他总管的,太上皇在皇庄上炼私盐,又这么大的花销,总得有个人负责里外联络吧。这两百万两,兴许只是他抛出来转移视线的?他外头还有银子,就等着放出宫去过好日子了。”
全公公忽得站起身来就要走,顾庆之忙把人拉住,“先吃饭。鸭子虽然不会跑,但是鸭子会凉啊,凉了就该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等吃过饭,全公公急忙回宫,顾庆之也好奇贾母身子骨究竟怎么样了,毕竟他印象里,贾母可是非常硬朗的一个人,熬走了自己不止一个两个孙辈。
而且这大小也算是个分家的好机会了,也不知道贾赦抓不抓得住。
所以他叫了新近升官的锦衣卫总旗崔颐鸣来,让他去稍许打听一下贾家的消息。
这个点,王太医已经从贾家告辞了。
贾母吃过药,又被针灸了小半个时辰,如今人虽然是好了,不过她甚至有点希望还想刚才那样迷迷糊糊的,就不用面对这么一大摊子破事了!
“我就说不能留这么多下人!”贾赦没好气训斥贾政,“还总嫌弃我养小老婆?说我不洁身自爱?”
“我那几个妾才要几个银子?京里顶好顶好的妾,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也不过八百两,我还一个都没有呢,不过两个伺候人的玩意儿,就被你们一直念叨到现在。”
“你倒是洁身自爱,你光清客就养了八个,一个一年五百两,一年下来你在男人身上就要花四千两,我一个糟老头子,身子也不好,我一年是睡不了四千两的小老婆的。”
贾赦是哥哥,贾政本也不是什么能言善辩的人,当下只能小声嘀咕两句:“读书人的事儿你不懂。”
贾母气得直冒火,只是才吃了泻火的药,难免中气不足,“你要气死我!这紧要关头,你还要骂你弟弟?你可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
贾赦冷笑,“惹祸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贾家还有个大房呢?怎么?如今被人打就要拉我出来挡着?凭什么?分家!现在就分!”
贾母抓着案头的药碗就冲贾赦扔了过去,只是贾母力气不足,别说药碗了,连汤药都没泼在贾赦身上。
“如今是得罪了安国公!你想置身之外不成!”
“我又没得罪安国公。”贾赦很是坦然地说,“不如趁早分家,至少大房不用被牵连,何苦叫荣国府跟你二儿子一起陪葬呢?”
“你没得罪安国公——琏儿!”贾母一声低喝,贾琏直接跪了下来。
“你说,是谁送安国公进宫的,又是谁送黛玉回扬州的?安国公身边那个太监,又是谁得罪的?”
这下不用说话,贾赦也明白老太太什么意思了:得罪安国公的事情,你们大房也没少干。
贾赦气得一脚踢在贾琏身上,“蠢货!我当你多精明,你也该知道,你能管荣国府,是因为你爹袭爵,你不是帮二房管家,这家原本就该是你的!如今二房连累你的爵位都降一等,你还要像条狗似的贴上去?那你就真不如狗了!”
贾琏被骂得面色惨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贾母冷笑道:“逆子!你骂谁!你想清楚了,你要分家,我就去告你不孝,我看你能落下什么!我叫你连爵位都给扒光了!”
“你告我不孝?那我就去告你二儿子侵占荣国府二十余年,到时候他也别想做官,咱们荣国府就这么一拍两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