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您别真哭啊,我就是个太监,回头安国公该罚我了。”卫公公一个人演得很开心,又生气跺脚道:“你倒是给点赏钱啊。前头听说您送安国公进宫的时候,守门的太监都给了三百两银子呢,咱家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咱家是个太监,咱家就是来要银子的呀。”
贾琏总算是松了口气,知道这鬼上身一般的疯癫太监要干嘛了。
他忙从床头拿了银票出来,守门的太监给了三百……
贾琏一狠心,递了一千两银票过去。
卫公公表情立即恢复了正常,“走吧,别叫安国公就等。”
贾琏忙跟了上去,不过才出房门,卫公公又停住了。
“公公,是……还有什么事情?”贾琏小心翼翼问道。
“你这一身酒气,万一熏着安国公怎么办?临出门的时候陛下可是叮嘱过了,叫咱家看好安国公,酒不许多喝,不好的地方也不许去——还不赶紧去洗漱!”
贾琏被这么一吼,忙转身往屋里去,他甚至跑了起来。
卫公公就又阴阳怪气来了一句,“荣国府是排场大,国公爷是什么身份?他都没这么等过陛下。”
贾琏觉得气都吸不到肚子里去了,他恨不得当场就疯了,再不用受这些屈辱。
“公公拿去喝茶。”贾琏又递了一千两的银票过来。
“早点这么懂事不好吗?”卫公公叹息道。
等顾庆之见到贾琏的时候,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当然卫公公走的时候就说了,可能会晚点回来。
至于贾琏的状态,顾庆之觉得用五个字来形容很是贴切:失去了高光。
同时,顾庆之的刻板印象又加深了:不愧是太监。
“坐。”顾庆之指指对面的凳子,“站着干嘛?”
贾琏跟个木偶似的,直接就这么坐了下来,竟然也没行礼。
顾庆之不由得就又看了一眼卫公公,心中叹息:这是个人才,跟着他着实屈才了……
“听说你来扬州的时候,还带了黄嬷嬷?”
贾琏虽然已经有点失去神智了,不过方才一路上卫公公都没搭理他,又坐在顾庆之面前坐了片刻,巨大的危机感把他的神智又拉了回来。
“回大人。”贾琏恭敬道:“的确带了她,黄嬷嬷是去金陵看房子的。”
“金陵距离这儿也不远。”顾庆之慢条斯理道:“明日我想见见她,当日她对我还不错,我这个人是知恩图报的,你看林大人就知道了。”
这真不是威胁吗?
贾琏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顾庆之看他一脸为难的表情,完全没有出声的意思。
面试过的人都知道,最紧张的时候,不是面试官问问题的时候,而是面试官沉默的时候。
前者就算不会答,至少还有个思考的方向。
后者……胡思乱想的同时还得保证精神高度集中,不分裂两个人格出来很难收场。
“大人……黄嬷嬷——”贾琏吞吞吐吐,忽又下定决定,“黄嬷嬷前些日子因为醉酒掉进河里,人已经死了。”
“我不信,真是醉酒?”顾庆之反问道,他当然不是特别肯定,但是为难人,套路就是否定一切。
哪知道这话一说出来,贾琏出溜一下,直接跪在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