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子走出去没多久,犹豫着是去等公车还是直接找计程车的时候,旁边一声口哨,一阵疾风刮过,吹得她头发呼地糊住了脸。
她匆匆整理头发,同时听到机车引擎声靠近,一个急促的摩擦声后,将将停在自己身旁。
机车的主人戴着头盔,看不清模样,但很快,他身后冒出个熟悉的脑袋。
“嗨,小侦探。”松田叼着烟,一手搭在司机肩膀上,一手半抬起头盔,露出凌乱的卷发,笑眯眯地问,“这是要去哪儿呀?”
新子报上地址,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听说发生了一起恶性的闯空门事件,户主三人当场死亡,我想去看看。”
“嗯,我们也听到了。”松田摸摸下巴,“不过,仅仅是闯空门的话,凶手情急之下杀人,很难处理事后,也许这次不需要你出手,他就已经被抓回来了呢?”
“我只是有点在意,刚好从广播里听到户主的姓氏是……”新子迟疑了一下,“北川。”
“‘北川’这个姓氏还挺常见的。”司机低开口了,隔着一层头盔,显得很低沉,全身穿着冲锋衣,戴着机车专用手套,很难看出他的身份。声音也很陌生,不过看他们哥俩好的样子,可能也是一个警察。
他问:“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新子沉吟着,“可能是巧合,我今天中午在附近的贝克酒吧时,邻座就有一位姓北川的先生,因为和别人发生矛盾,吵吵闹闹地走了……我当时就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但愿不要成真了。”
但是,每次她这么想的时候,最后都会应验就是了。
新子轻轻干咳,将这句话藏在了心里。
“上车吧。”松田懒洋洋地招了招手,“我们送你过去。”
“你们?”新子疑惑。
“我们?”司机也回头看他,厚厚的挡风镜后,是深思的目光。
他这车,不就只能载一个乘客吗?
松田:“……诶,是呢。”
他拍了拍脑袋,有些伤脑筋地嘟囔着“差点忘了”,随后从善如流地抬起大长腿,从后座上跳了下来,同时一抬手,将头盔完全摘下来,抛给了新子。
“接好了,我不着急,就让这位萩原警官载你去吧。”
动作来得有些突然,不过她反应很快,接是接住了,只是觉得略有些不妥,迟疑地左右看看。
“这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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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子:“……”
作为警察,说这样的话不太好吧?感觉像是在诅咒搜查一课的同行……
萩原无奈地笑了笑,收回目光,好脾气地朝新子点点头。
“戴上头盔吧,人命关天,我们抓紧时间。”
“一定要抱紧啊。”松田从背后轻轻托了她一把,让她坐上去,不忘叮嘱道,“这家伙可是秋名山出来的,千万不能松手!”
新子一边点头,一边将头盔带系好,脑海中回忆着中午遇见的小插曲,还没有对这句忠告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那我——哇啊!”
十分钟,机车再次一个华丽摆尾,在北川宅门口停下。
高木警官从警戒线中钻出来,惊讶之余,也很高兴:“居然是萩原前辈吗,我刚听松田前辈说你带了一位帮手来,真是太好了—”
他停下了。
萩原当然还是那个萩原,但他车后座的女孩子正双手缠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瑟瑟发抖。
这是带小女友兜风来了吗?
他挠挠头发,终于,新子缓过神来,揉了揉还在颤抖的腿肚,咬咬牙,从后座跳了下来。
她摘下头盔,高木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路上遇到嘞这位侦探小姐,顺路将她送过来。”萩原简单解释了几句,看高木的表情不对劲。
新子打量着北川宅子的环境,里外围了三层,警员们的表情都很严肃。
“这不是一起闯空门事件么?”萩原当然也看到了,不禁迟疑,“出动的警力似乎比想象得多……”
“不,我想应该不止如此。”高木说,压下了嗓音,“屋门的确是被撬开的没错,但这小偷肯定有备而来。受害人是五十八岁的户主北川太太,当时她和两个儿子都在家,死状凄惨,是被捆绑起来后……虐杀的。”
他看到新子明显亮起来的眼睛,怀疑地想揉眼睛。
怎么感觉她很高兴?
高木擦了把冷汗,继续说:“太可怕了,满屋子都是血,没有凶器,指纹,脚印甚至避开了所有道路监控。现在痕检还在屋里对血迹进行采样,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佐藤前辈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仇杀案,而且看这手段,一般人做不出来……简直像是被黑bang报复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