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欣欣觉得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这像是认错人吗?林思瑶心知肚明。人家原本是想搭讪她们,但看清她的样子后,嫌弃了。
正好!她才不想跟这样的人打交待呢。
不远处却有人在哈哈大笑,笑过后,把服务生招过来,顺手把桌子上花瓶里的花抽了:“把这花送给那边那个穿白色裙子的女生,就说是齐公子送的。”
这两人把林思瑶和袁欣欣当成了趣儿。齐公子至林思瑶下车便看上她了。林遥和叶允之是一对帅哥美女,作为他们的女儿,林思瑶当然不差。她以前有自知之明,没钱没势还没爹,长得漂亮那就是个麻烦事,所以上学常年校服,平时仔裤T恤,冬天加一件大棉袄,生怕麻烦上身,妨碍她考大学尽快挣钱的梦想。但现在她爸回来了,经济上不用担心了,一下子买了不少衣服。这天出门就穿得是品牌专卖店出来的衣服。那身段条子自然显出来了。因为隔得有点远,齐公子没看清林思瑶的脸,便以为是个惊艳大美女。所以就过来搭讪了,然后就落荒而逃了。
林思瑶看了看面前的花。齐公子?齐公子不是嫌弃她逃跑了,怎么还送花?袁欣欣一把接过服务生手中的花:“谢谢哈!”闻了闻,顺手插到桌上小花瓶里。对林思瑶挤了挤眼睛:“不收白不收。”
林思瑶也笑了。不收白不收,收了至少能让她们赏心悦目一把。两人点了菜。吃到一半时,又有人过来了。这次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脸白净,桃花眼,薄唇挂着笑:“两位美女好呀,我能坐下吗?”
林思瑶和袁欣欣面面相觑。都不认识。男子又说:“我是齐嘉瑞的朋友。”
刚送了花的。袁欣欣明白了,轻咳了一声。她是收了花,可并不表示要认识什么人。但对方已经坐下,自来熟说:“两位美女是第一次来天赐吧?哎呦,你们一来,我们齐公子就坐立不安了,真是一见钟情啊。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我们齐公子家大业大,往他这儿生扑的美女可不少,我还是头一次见他有这表现……”
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林思瑶和袁欣欣一头雾水。她们俩连那齐公子长什么样儿都没看清楚,怎么就成了对方的朋友?齐公子有没有钱,有没有美女生扑跟她们有什么关系?这人巴拉巴拉什么意思?两人都不懂。好在菜味道不错。林思瑶很快吃饱,见袁欣欣也像是差不多了,就问:“吃好了吗?”
袁欣欣连忙点头。林思瑶叫服务生过来结了账。菜并不贵,至少她们点的这些加起来不到一千。不过人多,一桌说不定真能上万。账结了,俩女生冲说话的男子摆手示意拜拜。男子看着她们走远,一口焖了杯子的酒,笑眯眯回味:“有点意思。”
车停在酒店门口,袁欣欣才坐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喝多了。她拐了拐林思瑶,飞快且低声说:“我要去卫生间!”林思瑶跟何冲还说了一声跟袁欣欣一起下车了。
她们走了之后没多久,先前自来熟说话的年青男子晃着车钥匙也出来了。原本已经走过去,又倒过来,盯着林思瑶她们的车看,还转了一个圈,盯着车牌看了好一会,又绕到驾驶位车窗敲了敲。
车窗摇下来来,何冲还的脸露出来了。
“何叔?你怎么在这?”男子说。
何冲还笑眯眯:“小五爷好,我送林小姐过来吃饭。”
“林……你是说云台上的那位在这吃饭?”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
“不是,是林小姐和她的同学,林先生没来。”
男子频频看酒店门口,然后曲下身,眼睛发亮,低声问:“哎,何叔,她们定的哪一桌?”
何冲还笑,摇头,就不说。他们早就得了叮嘱,关于山上的事情一律不能对外说,他刚才没注意已经违反。
男子气得拿手指点了点何冲还,意思你狠。何冲还不说,他也有办法。餐总会吃完。他守株待兔,一样能见到人。
这人只所以认识何冲还以及林思瑶所乘的车,那是因为他是裴家的人,裴商的小儿子裴亦昕,兄弟间排行第五,人称小五爷。关于云台上的事情,裴家的人格外慎重,都得了交待,不得对外说,不得打听。但规矩定得严,也按不住人的好奇心。裴家这位小五爷就是个爱闹事的,先前跟林思瑶和袁欣欣她们说那么多,其实就是给齐公子挖坑,他哪是齐公子的朋友?两家分明有点小仇。他想给那齐公子添堵。可惜林思瑶和袁欣欣是两个棒槌,没领会他的意思,吃完饭,拍拍屁股就走,对人设潇洒多金痴情的齐公子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更别提死缠烂打了。
裴亦昕找了角落点了烟,守株待兔。也没守多久,林思瑶和袁欣欣就出来了,上车走人。裴亦昕看到她们上车,惊得嘴里的烟都掉了。
我艹,他刚才干了什么?
裴亦昕到家的时候失魂落魄,他老子裴商在家,也在头疼。裴亦昕试探问:“爸,云台上那位林先生的女儿有多大?”
裴商皱着眉:“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裴亦昕是个人精,一下看出他爸这天心情不好。“我……就问问,您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
裴商哼一声,嫌弃看着儿子:“瞧瞧你那样儿!站没站像,坐没坐像,吊儿郎当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干点正事?”
裴亦昕缩着肩膀,麻溜走人。裴商摇了摇头,叹口气,摸着头在客厅里转圈。他头疼,烦。刚接了常会长的电话,常会长要林遥的联系方式。这他不敢给,大佬要是怪罪下来,他顶不住的。然后常会长又打听林遥的情况。这谁敢说?只有打哈哈,说自己也不甚清楚。常会长听起来像是有些不高兴了。
夹心饼干,两边都不好应对,说得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