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位应当就是这本书的主角受——沈溪白。
这段时间忙于唤醒植物人老公,他都忘记了,今晚的寿宴主角受也会参加,而且还会上演一出主角攻英雄救美的戏码。
与此同时,沈溪白正和面前的人说话,忽然察觉有道视线直勾勾地落在自己身上,不由侧眸看过去。
两人的目光,隔空对视上。
谢秋莫名有种被抓包的错觉,不着痕迹地移开眼神,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一道有些刺耳的男声响起:“沈溪白!你在这里干什么?”
谢秋脚步一顿,战术性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说话的人是沈溪白同父异母的弟弟,沈一楠。
说起主角受的身世也是异常坎坷,生母在他幼时因病去世,沈父娶的新妻子是个两面三刀的主儿,擅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些年明里暗里给沈父吹耳旁风,离间父子二人,导致沈溪白在沈家的境况日益艰难。
没办法,这年头要做小说的主角,实在是很难父母双全。
谢秋正暗暗在心里吐槽,又听沈一楠开口道:“父亲明明罚你禁足,你竟敢偷偷跑出来参加宴会?”
沈溪白语气冷淡:“收到邀请的人是我。”
“你——”沈一楠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内涵我蹭你的邀请函吗?”
围观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谢秋则四下寻找贺二少的身影。
果不其然,没说几句,沈一楠就气得跳脚了,取过服务生盘子里的酒杯,朝沈溪白泼了过去。
沈溪白站在原地,被泼了一身的红酒。
谢秋:“!”
这场面,还真是跟小说里描写的一分不差。
泼完酒后沈一楠仍不解气,又抓了一杯酒想继续泼。
下一秒,贺景辰及时出现,用力抓住他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贺二少?”沈一楠连忙试图解释,“不是的,是沈溪白他——”
“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不要在寿宴上闹。”贺景辰松开手,冷冷警告道,“否则,我会让人请你出去。”
沈一楠被他的气势吓到了,一时不敢再狡辩。
贺景辰的目光落在谢秋身上,微一停顿,随后看向沈溪白:“你没事吧?”
沈溪白摇了摇头:“我没事。”
贺景辰看着他胸前的污渍:“我让人给你拿套新西装,你处理一下吧。”
“不用了。”沈溪白拒绝道,“谢谢贺二少的好意。”
贺景辰也没劝他,转身继续忙去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散开了,谢秋也准备离开,路过沈溪白身旁时,又停下了脚步。
他脱下身上穿的西装外套,递给沈溪白:“不嫌弃的话,可以先穿一下我的外套。”
正好他们今天穿的都是白色西装,反正他就要回房间了,对
方却还要在这个宴会厅里待很久,这副模样肯定会引起别人的议论。
虽说沈溪白同样头顶主角光环,但也是真的挺可怜的,后面还要跟贺二少分分合合狂虐三百章呢。
沈溪白怔了怔:“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谢秋微微一笑,“但现在认识了。”
沈溪白盯着他看了几秒,接过西装外套:“谢谢。”
“不客气。”谢秋收回手,继续往外走。
“等等。”沈溪白在他身后问道,“这件衣服怎么还你?”
谢秋摆了摆手:“以后有机会见面的话,再说吧。”
沈溪白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没注意到自己身后那道怨毒的目光。
*
谢秋走出宴会厅,终于松了口气。
他果然还是不适合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多待一会儿都觉得窒息。
谢秋避开工作人员,朝花园的方向走去,想坐上小秋千吹会儿风。
刚走到花园前,身后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谢秋。”
谢秋心里一咯噔,转身看向来人。
沈一楠站在走廊上,身后跟着两个人,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你好。”谢秋露出标准的微笑,“有什么事吗?”
“原来你就是谢家捡来的那个孤儿。”沈一楠朝他走过来,“听说你现在不想嫁给贺大少爷,转而缠着贺景辰了是吗?”
谢秋:“……”
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世界里所有男女老少都喜欢贺景辰吗?
沈一楠恶狠狠道:“回我的话!”
“我想可能是有什么误会。”谢秋耐心地解释道,“我跟贺二少并不熟,今天来这里也是因为贺司宴是我的未婚夫,仅此而已。”
“未婚夫?”沈一楠大笑起来,“你们听见了吗?他说贺司宴是他的未婚夫!”
两个狗腿子跟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笑死人了!”
“就是就是,这种人给贺大少爷提鞋都不配!”
谢秋不想跟他们打嘴炮:“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他往后退了两步,想从走廊的另一头离开。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沈一楠几大步冲上前,将手中拿着的酒杯朝他泼过去。
谢秋躲闪不及,脸上被泼了大半杯红酒。
“就你这种身份低贱的孤儿,也配肖想贺家?”沈一楠破口大骂道,“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谢秋抬手抹了抹脸上的红酒,语气平静地反问道:“你的身份,比我高贵很多吗?”
沈一楠:“你什么意思?”
谢秋笑了笑:“据我所知,令堂肚子里怀着沈二公子时,令尊的发妻尚未离世。”
此言一出,沈一楠脸色骤变,身后两个小弟也发出一声“卧槽!”
沈一楠彻底发疯了:“你个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
下一瞬,谢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高脚杯,往雕花柱子上一敲。
“砰”的一声,高脚杯碎裂一个大口子。
谢秋手里握着高脚杯,抵在他的咽喉位置,慢慢往前走:“沈二公子,你想怎么撕烂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