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驯服一只秃鹫也挺好的,吉祥也就好奇一瞬,便又往回走,因为她已经从小鹫鹫口中得知五伯他们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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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汽笛声响起,也拉开了离别的序幕。
吉雪母女坐在汽车后座,扭头看向后方越来越渺小的人群,终是没扛住分离的悲伤,一连串泪水无声地滑落了来。
等汽车左拐又绕,连自家的楼房也看不到后,两人才沮丧的坐正了身体,开始擦拭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往下掉落的泪水。
离开之前,担心哪一天暴露不是原身的事实,总盼望着尽早离开几年缓和一下比才好。
但是真走到这一步,吉祥又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连嗓子眼都堵得生疼生疼的。
不大的车厢里,小小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母女俩抱在一起,都哭成了泪人儿,付立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才好,憋了半晌才建议道:“要不要睡一会儿?”
闻言,吉雪抬手擦拭了下眼泪,将女儿的小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哑着嗓子道:“意意,听你付叔叔的,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吉祥没抗拒,小脑袋靠在母亲的肩膀上,闭上眼,眼泪还时不时的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她也不去擦,只依恋的蹭了蹭母亲,软软要求道:“妈妈,有空就回来看奶奶她们好不好?”
吉雪也歪下头,将脑袋轻轻的抵在女儿的发顶,听得这话,眼眶中又渗出泪珠,半晌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有点儿难受...”
“...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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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的路况还不是很好,吉祥被颠簸醒了后还有些迷糊。
她慢慢坐直了身子,抬手扶住有些酸疼的脖颈糯糯道:“到哪里啦?”
付立诚从副驾驶回过头:“才出H省,早着呢,要明天中午才能到,意意饿不饿?”
吉雪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车的付叔叔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上,现在开车的人换成了张叔叔。
而车窗外,出发时还明媚的阳光,已经西斜,橘红色的晚霞半挂在空中,漂亮极了。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而自己居然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
“我还不饿。”说完这话,她转头看向母亲,才发现母亲并没有醒,正靠着椅背睡着了,只是姿势不大舒服,黛眉轻蹙着。
吉雪倒是想让母亲靠着自己睡,只是自己这小身板,估计靠的更加难受。
思及此,她踟蹰了下,看向副驾驶上的男人,小声道:“...叔叔,我们要不要换座位?”
“可以!”
吉祥一噎...
您回答这么快,我怀疑您早就想这么做了,并且有充分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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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虽吐槽,本质上吉祥还是个很给人留面子的好姑娘,在张叔叔稳稳的停下车后,便轻手轻脚的与付立诚换了座位。
她在张叔叔的帮忙下扣上了安全带,抬眼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付叔叔正小心翼翼的,将熟睡中的母亲揽进怀中,并且为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那么拥着母亲也闭上了眼睛。
后视镜里,母亲渐渐松缓下来的眉眼,叫吉祥怔愣了起来。
在吉祥的印象里,母亲是个很厉害的人,她敢于在康骏王朝那样封建的社会中主动和离,并且凭借一己之力,得到了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的帮助,成功将她拯救出火海。
她以为...为自己遮挡所有风雨,似乎无所不能的强大母亲,原来...被人呵护着是这样的嘛。
吉祥抿了抿嫣红的小嘴儿,心中祈祷,只希望这次阴差阳错得来的婚事,会是母亲最好的归宿。
就在吉祥看着后世镜中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怔怔发呆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根棒棒糖。
吉祥长睫颤了颤,抬眼便见到张叔叔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将棒棒糖往她眼前又递了递。
她伸出小手,接过糖果,剥开糖纸,将彩虹色的糖果放在嘴里,口腔中瞬间被甜腻感填满。
小姑娘鼓着细嫩的腮帮子,对着男人弯了弯水眸,乖巧的小声道谢:“谢谢张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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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不怎么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只是这一刻,偶尔来这么一根,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小姑娘声音甜甜糯糯的,尤其此刻嘴里含着一颗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却更显可爱,小张笑出一口白牙,冲着小姑娘摇了摇头,表示不用谢。
心中却是感慨,首长家白得的闺女真是太可爱了,害的他都想生个闺女了,要是将来他家闺女能有小吉祥一半好看,他大约做梦都能笑醒。
还没有对象的小张,开始有了新的梦想...
汽车一路行驶,除了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停下来吃了顿晚饭,休息了半个小时候,就又开始继续前进。
一直行驶到了夜里十一点左右,他们才来到R市的一处招待所。
打算住一晚,修整一下,第二天一早再继续。
这天晚上,吉祥是与母亲一起住的,不管是谁,都不放心她们母女俩单独住。
而付立诚与小张则住在了两人隔壁的房间,夜里有什么动静,他们也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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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
某军区大院。
灯火通明的两层小楼里,付圭刚洗好澡,脖子上搭着毛巾,准备下楼倒些水喝。
不想在楼下客厅里见到几个小伙伴,都快十二点了,这些家伙居然还没有休息。
付圭俊挺的剑眉微微挑了下,然后在小伙伴们的注视中,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去了厨房为自己到了一杯水。
一口饮尽,解了口渴,他便准备上楼休息。
看着直奔楼梯,就跟没见到他们似的二哥,几个人终是坐不住了。
尤其跳脱的卫谨直接嚷嚷开来:“二哥,别上楼啊,没瞧见兄弟们都在等你吗?”
付圭揉了揉眉心,今天看了一天的表格,脑袋瓜子嗡嗡的,这会儿他只想睡觉。
缺少睡眠的少年情绪格外暴躁,却还是给面子的调转了方向,向着客厅而去,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也因为茶几的阻挡,可怜兮兮的蜷缩了几分。
“什么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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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瞧瞧这语气,怕是在爆炸的边缘了。
卫谨与小伙伴们对视一眼后,才挂上八卦兮兮的嘴脸:“二哥,你这会儿是不是特别生气?”
极度想睡觉的少年,眉眼中含着戾气,有些凶的盯着说废话的发小:“知道我心情不好,还不长话短说?欠收拾?”
没想到兄弟这么生气,卫谨皱眉,倒是收起了脸上的吊儿郎当,难得认真道:“不是,二哥,你真要报复那拖油瓶啊,我听说还是个初中小女生,这...是不是有些没品?”
付圭揉了揉额间,只觉脑门凸凸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拖油瓶有什么关系?”
严令安轻叹一口气,抬手按住了永远说话说不到重点的发小,主动开口道:“卫谨的意思是付小叔明天应该就能回来了...”
听得这话,付圭这才反应过来几人在担心什么,斜睨了兄弟们一眼,觉得他们无聊透了,连话都不想说,直接从沙发上起身,径直朝着楼梯口而去。
“哎哎哎!二哥,话还没说完呢,你可不能跟小叔死犟啊,人家毕竟是结婚了的...”卫谨连忙起身,大步的就追了上去,简直操碎了心了。
前头疾走着的付圭立马停下了脚步,猛的回头,紧跟着的卫谨一个没注意,差点撞了上去。
付圭看向几个好友,在几人眼中都见到了担忧,只觉脑袋更疼了,他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要与小婶不对付?”
卫谨撇嘴:“不是你自己说的!”
付圭一愣,才反应过来之前是说过这话,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付圭指了指屋里焕然一新的家具与摆设,淡淡道:“你们没瞧见家里的物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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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令安率先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小叔重视,你也不会反对?”
付圭又揉眉:“合着在你们眼中,老子就是不讲道理的傻叉?”
严令安...
苟兰辰...
卫谨:“是挺不讲道理的。”
付圭眼风扫过来,卫谨立马缩了缩脖子,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小叔这次去接人,就这么两三天,电话都来了好几个了,一会儿要加这个,一会儿要改那个,明天早上还有人来将楼上主卧,朝阳的那面墙上安装上玻璃,只因为我那小婶喜欢刺绣,需要采光好的环境,这么大张旗鼓的,我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当老子缺心眼?”付圭简直想暴躁,前头他不爽,是因为小叔的婚姻是被算计得来的。
而且小叔当时也没有表现出对于这桩婚姻的期待,但是这几天下来,他能很肯定,小叔对于这位小婶是有好感的,不然不会为她想这么多。
小叔是自己最亲的人,他能找到幸福,自己为什么要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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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小丫头,爱咋咋地,只要不招惹自己,他才不稀得搭理她,当然,招惹了就另当别说,他才不管是不是女孩子,照收拾不误...
卫谨眼神亮晶晶,右手握拳,一拳击打在左手手心,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小叔娶的媳妇心眼多,有手段,几天就将小叔迷住了!”
付圭...他看向嘴角直抽的严令安,无力道:“令安,你跟他解释。”
说完这话,付圭再也不管他们,径直回去睡觉了,他明天一早还要操心安装玻璃的事情,忙的很。
严令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也一脸迷糊的苟兰辰解释道:“二哥的意思是,付小叔这么做,是因为付小婶人品不坏,值得付小叔真心相待,屋里才会有这般变化。”
卫谨倒也不是笨,只是先入为主,觉得一个农村妇人,为了嫁给军官,硬赖上救命恩人。
这样的人,怎么也不会是个好的。
不过兄弟们说的也是,付小叔那样的人,什么没见识过,怎么可能短短几天对一个女人痴迷?
除非这人是天仙下凡。
但是怎么可能?
一个二婚带着拖油瓶的农村妇女?
...别搞笑了!
他想象了下,农村女人三十几岁的模样,瞬间更同情付小叔了。
就算再是人品不错,他将来还是想找个漂亮的妻子。
至于那小拖油瓶...
嘤嘤嘤...可千万不要觊觎他玉树临风,气宇不凡的迷人躯体啊!
...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