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1(1 / 2)

扬州城漓江畔月半山的白氏是顶了天富贵。

世代是皇商, 又有宗室贵女下嫁,一手拿着天下金财,一手是天潢贵胄, 不说扬州,便是去京城也是颇有脸面。

奈何本家人丁稀薄,几代下来竟只剩白夏一名男丁。

大约是做了孽。

白衍凭借一张胜比潘安的脸, 和一张死人都能说活的嘴,竟是让四公主的嫡女动了心, 寻死觅活要跟着白衍来扬州,当年死活是劝不住,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可是郡主, 响当当的宗女,说得不好听, 要是皇室没了人, 是可以继承天子之权的, 竟是这么没眼力的嫁给一名下等的商人。

虽是皇商,也是商。

来了扬州水土不服, 一直是病恹恹的, 没两年生下了白夏。

但郡主还没出月子,白衍便与云州一名商贾志女好上了。

那是正是皇家夺嫡之时,四公主的胞兄二皇子落败,不仅被杀了头, 儿子女儿也没活路, 本来四公主也该是没被残暴的哥哥除了后患的, 奈何四公主清清白白, 也和众多皇兄交好, 便保住了身家, 只是娶的驸马不久便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四公主在一天寒夜里殉了情。

郡主刚刚丧母,又是才生下白夏,那情真意切的夫君突然就纳了贵妾,全然没了以往的情分,如此怒急攻心,染上了大病,不久便是去了。

白家的嫡子不满周岁便是丧了母,也许是生来贵气,在商贾之家养不了这尊大佛,同他母亲一样的,常年是生着病,哭倒是不哭,却是病得厉害,白衍好几回以为白夏要夭折了,没想到这么磕磕碰碰竟是挺了过来。

白衍对这个嫡子很是看重,云州的柳氏肚子可真是不争气,几胎下来不仅没有男丁,连生下的女儿也很快就夭折了。

外边的闲言碎语都快传疯了,都说是郡主的冤魂怨气横生、阴魂不散,都是柳氏这个狐狸精害得大夫人怒急攻心枉死在这府中,害得白家的子孙也没个好过。

白衍年轻时一点也不信邪,这几年渐渐是信了,总是三更半夜被噩梦惊醒,吓得浑身是冷汗。

梦里都是天真的郡主殿下少女时期如何和自己亲热,到恍然间便只见她雪白的腕子无力垂落。

因外面那个闲言碎语,他渐渐的对柳氏也不待见了,又往外头纳了几名妾氏。

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子,看起来是健健康康的,但是跟了白衍几年,终究没能生下孩子。

从前柳氏的肚子好歹是生出了几名子女,虽说是夭折了,但也是能怀,可新纳的妾,连怀上的迹象都没有。

柳氏终于是尝到了大夫人的苦头,她怨来怨去,把大夫人的鬼魂恨得死死的,最终是把气撒在白夏身上,好几次试探着说:“老爷,妾身没什么见识,在云州听过有个诡事,说是有些孩子太过聪慧,会吸掉家族里其他孩子的生气和气运………”

白衍听罢大怒:“你果真是见识少,这是什么鬼话连篇,当初要不是你勾引我,阿云怎么会死?如今还要把矛头指向夏夏,外边真是说得对,你真是个毒妇!”

柳氏当场胸闷气短,咬着牙忍耐着气,回到院里便吐了血。

差点把命气没了。

当初你侬我侬的是谁?是谁千里骑马也要过来,是谁又是重金许诺,又是谁那满口情话比唱得还好听?

云州柳氏也是顶尖的商家之户,她可是嫡女,是云州出了名的大美人,可是有进宫选秀的资格,再不济也能嫁个当地小官做正妻,哪里要受这等你气?

她两个女儿相继夭折,心里可是在滴血,可恩爱的夫君转头又抬了新人。

还说她是个毒妇?心里只想着他那病恹恹的嫡子,难道头生下的女儿就不是骨肉了吗?

特别是那个白夏,聪慧得跟个妖孽似的。

小小年纪,那模样,那眼神,可不像一般人。

柳氏气归气,但能忍。

她总觉得白夏有古怪,白家那么多孩子,怎么 偏偏他还活着?

凭什么她的孩子全死了?

会不会是白夏干的?

念头一出来,她竟是惊出了冷汗。

猛然想起那年他大女儿死的那晚,白夏当晚是发了高烧,大夫说是染了风寒,受了冷。

可他养得那么金贵,谁能让他受冷?

那晚白衍忙得满头是汗,生怕这唯一的嫡子死了。

可那晚她大女儿死了。

从湖边捞出来的。

下人说:“大小姐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老是去湖边玩。”

这事传得特别邪乎。

说是大夫人的冤魂。

可她竟是总怀疑到白夏身上。

如此瞧了几年,觉着白夏果真是个妖孽,十三岁竟是把白家的生意摸得透透彻彻,他真是又天生的才能,几盘大的买卖做得得心应手。

白衍简直把他当祖宗供着,白夏的性子和他像极了,手段、心思,还有狠辣,果真是做大事的人,不愧是他儿子。

白衍手上大把的钱,给白夏请最好的大夫、精细的仆人养,吃穿用度比皇室还要奢贵,白夏掉一根头发都心疼得要命,全然是要把身家全部给他的样子。

也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身份是白家最贵重的,不疼他疼谁?

白夏可是郡主的儿子,当今皇上扯出来辈分是他舅舅,又是白家的嫡子。

身份是贵不可言。

白家无人敢怠慢他。

白衍把他宠到了心尖尖,手把手的教他做生意,但刚把生意全部给白夏教熟了。

那晚喝了酒,竟是一头栽进了河里,捞出来时人已经没气了。

那年白夏刚满十五岁。

正是和京城一家权贵的嫡女议亲,他爹死了,得守孝三年。

这三年,确实是把白家的生意打理得妥妥当当,可是身上的病病得越发厉害。

那年到了腊月,十七岁的末尾,病得几乎卧床不起。

族里的人也急。

白夏还不能死,当时好几庒生意在他手里,他又和京城的权贵交好,他是白家的命根子,若是他没了,白家可真久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