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栖息地。
沈晚遥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自己的第三个孩子看在眼里。
那个孩子,已经出现在了龙族栖息地里,抱着仇恨之心,把整个栖息地都点燃了。
深夜的龙族栖息地燃起汹汹大火,火光冲天,火势凶猛。
龙族们在睡梦中,对温度感知度下降,不知道有外人给栖息地带来了大火。
在洞穴里熟睡的沈晚遥,觉得越来越热了。
他雪白的肤肉,泛起一层香津津的汗,头发漉漉,贴在额前,唇肉红透透,像熟透的草莓。
唯一能解热的,只有冷冰冰的龙角。
他迷迷糊糊中,小嘴张开,伸出舌.尖,抵着光滑冰冷的龙角面,轻轻忝了好几下。
龙角迸出有味的东西,弄脏了沈晚遥漂亮纯洁的面庞,连睫毛和刘海都挂了,顺着脸廓往下。
“好热……”
终于,沈晚遥被热醒了,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湿漉漉一片。
他以为只是汗水,擦掉,模糊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洞穴之外,是火红色的汹汹大火,火势已经几欲蔓延进洞内。
洞口的大火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沈晚遥没反应过来,那个人影已经走在他的身前。
火光带起的烈光,让沈晚遥看不清人影。
那个人突然蹲下身,进入了他的草席窝里,像幼崽一样往他怀里钻。
沈晚遥瘦弱的小身子,当然抱不住成年雄性,被撞倒在地。
沈晚遥以为对方是塞厄斯,塞厄斯又想对他做奇怪的求偶行为……?
他面色泛白,拼命挣扎。
可他盯晴一看,却发现对方有一头银发,长长的银色发丝垂落,扫过他的脸,带出酥麻感。
不是塞厄斯。
沈晚遥以为对方是薄闻烛,挣扎得更厉害了。
要知道薄闻烛在他眼里,是最便太的人了,薄闻烛现在找上他,八成又想对他做龌.龊之事。
——可出乎意料的,“薄闻烛”没有欺负他,只是在嗅闻他的头发。
没有丝毫逾越界限,动作带有虔诚感,像在感受神明陛下的赐予。
银发青年扣住沈晚遥的后脑,拼命汲取母亲发间温暖的气息,声音低哑艰涩:“小晚,我不是薄闻烛。”
沈晚遥意识到这是谁,是和薄闻烛长得一样的好心先生。
他懵了,小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银发青年没说话,只是在一个劲地闻沈晚遥,从发丝一直闻到额头,轻柔。
人鱼幼崽一出生,就会凭着本能,汲取母亲的气息。
汲取到的第一口气息,等同于人类婴儿喝到的第一口母.乳,伟大而神圣。
而银发青年却时隔了数日,才汲取到母亲的气息。
在一个陌生雄性的巢穴里,在漫天火光中。
他的母亲,甚至还不知道他是他的孩子。
银发青年越想越不满,变得粗暴起来,重重地嗅闻,几乎要把沈晚遥整个人闻干。
像一头发疯的恶犬。
沈晚遥被吓到了。
他用气息哺育两条人鱼幼崽都很不适应,更不用说……
他的双手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
他拼命推着青年,小声:“孩子们都在睡,你,你不能……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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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青年的目的是什么,沈晚遥只能下意识求助身边的雄性。
青年抬眸,看向小母亲不安惶恐的脸,诡异地轻笑:“火是我放的。”
“龙族把你掳来龙巢,我当然不会放过龙族。”
沈晚遥意识到,这个对他很好、对他很有分寸感的青年,也是一个疯子。
可他除了求助这个疯子,别无他法。
他紧紧攥住青年的衣角,抖着肩膀,哀哀地求青年带自己和孩子离开。
他娇气,怕疼,怕死,更怕失去孩子。
他不是系统所认为的大猛攻,……只是一个刚生育完,还在哺育期的脆弱小母亲。
青年被小母亲需要,心满意足,亲了亲沈晚遥的额角:“好,我这就带你离开。”
人鱼幼崽们和小龙崽被吵醒了。
他们一醒来就看见妈妈被别人汲取气息。
妈妈的气息,只有他们才能拥有,这个成年雄性无疑是在挑衅他们。
人鱼崽的耳鳍竖起,鳞片冒出,利齿外露,发出嘶嘶的嘶鸣声。
小龙崽凶得很,背部高高地弓起,绒毛炸开,咧齿咧牙,对青年凶恶地汪汪叫起来。
青年已经是一条成年人鱼,对于这三只幼崽们的威慑,无疑是挠痒痒。
他可以带走沈晚遥,但不想带走幼崽们,特别是那一只和他不是一个种族、可能是龙族强迫沈晚遥生下的龙崽。
可沈晚遥却急得厉害,可怜巴巴黏着他,希望他能带走幼崽们。
他双唇颤颤巍巍的发抖,眼睛湿漉漉地哀求青年。
他这幅为了让孩子得到庇护,顶着想让人欺负的小脸,求助危险雄性的模样,充满了勇敢的母性。
青年注视沈晚遥这幅模样,喉结上下滑动,瞳孔微缩,闪烁过兴奋,像是看见了美丽的神迹。
他答应了母亲的请求。
他看一眼三只幼崽,啧一声,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一只手拎了两
() 只人鱼幼崽,可怜的小龙崽只能挂在他的后背。
而沈晚遥却被他打横抱起来,用温暖的怀抱圈住。
——青年一走出洞穴,就迎面撞上了塞厄斯。
塞厄斯是来救沈晚遥,可没走进洞穴,就撞见沈晚遥被别的雄性抱住。
沈晚遥紧紧蜷在青年的怀抱里,攥紧对方的衣袖。
塞厄斯就没被沈晚遥这么依赖过,气到发疯,红眸暗沉,咬牙切齿:“你是薄闻烛?还是薄苍夜?”
青年没回答。
塞厄斯与人鱼青年平视,势均力敌。
塞厄斯冷笑:“不管你是薄家兄弟的谁,我已经为他献上了我的犄角,他和我的犄角同吃同睡,这是龙族配偶才有的行为。”
“再过不了多久,他会和我的犄角结合,犄角里的胞体,会让他怀孕。”
“我迟早会得到他。”
青年听着塞厄斯的挑衅,耳鳍戒备地收起,冷白脖颈浮出鱼鳞。
一双蓝眸冷如冰窖。
他没有出手攻击塞厄斯,只是与塞厄斯擦肩而过,用胜利者的姿态,以微不可察的音量丢下一句话。
“我不需要得到他,我本来就属于他。”
——沈晚遥是他的母亲,他从他的身体里诞生,继承了他的血与肉。
他们血脉相连,永不分离,比最忠贞的爱情更热烈。
*****
沈晚遥被青年带出火海后,他看一眼平安无事的幼崽们,如释重负,蜷缩在青年的怀里,疲倦地睡着。
他在青年的家里醒来,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幼崽们在床头守候已久,很担心昏睡的妈妈。
他们一看见沈晚遥醒了,便围拥上来,叽叽喳喳地喊着妈妈妈妈。
小鱼崽的小耳鳍抖个不停,可爱极了,小龙崽暖乎乎的绒毛不断蹭过他。
沈晚遥觉得自己……算享受到天伦之乐了。
如果走丢的三崽也在该多好,沈晚遥失落地想。
他没有看见青年的身影,问幼崽们:“那个银头发的哥哥呢?”
幼崽们摇头,假装自己不知道。
下一刻,青年推门而入,与沈晚遥目光交错。
青年温柔地笑了笑:“小晚,你醒了。”
沈晚遥看见他,想起在龙巢的那一晚,青年冒着生命危险,将他和幼崽们带离火海。
青年好像还受到了塞厄斯的阻拦。
沈晚遥不知如何感谢对方,低垂脑袋,搓弄被角,无措。
他的嘴笨,只能干巴巴地说:“谢谢你帮了我和我的崽崽们,唔,你叫什么名字?我想送你礼物感谢你。”
他挠挠脑袋,支吾:“说起来,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来自哪……”
“你是薄家人吗?我有两个姓薄的朋友,和你长得很像。”沈晚遥瞅着青年与薄闻烛一模一样的脸。
青年的目光滚热,心脏狂跳,
一时不知该不该向母亲坦白。
许久,青年做出了选择,他半跪在地,以虔诚的姿势仰视着沈晚遥。
青年薄唇轻启,一字一顿:“我没有名字,我的母亲还没给我取名。”
沈晚遥茫然:“你的母亲是?”
青年勾起唇角,扣住沈晚遥的手,与对方指缝交错,说出了让沈晚遥不可置信的话语。
“我的母亲,是你。”
沈晚遥:“……?”
嗯???
沈晚遥懵了很久,噗一声笑了:“你别开玩笑啦,我刚成年,怎么就有了这么大的儿子了?”
这比塞厄斯抓来一只龙崽,告诉这是他的亲生崽更离谱。
他被逗笑的样子很可爱,脸颊泛起薄红,眉眼弯弯,有一对小酒窝露出,笑声干净。
沈晚遥趁青年不备,捧起青年的脸,细细端详,喃喃:“而且你和我长得不像呀……”
“我生的两只人鱼崽,虽然五官不像我,但发色眸色都像我。”
青年:“……”
他忍住想去母亲身体里回炉重造的冲动。
为什么偏偏就他继承了他便宜爹的全部?
青年皱眉,不爽,站起身,俯身,嗅了一口沈晚遥的发间气息,沉声:
“我会让你相信我是你的孩子。”
沈晚遥心想对方哪里都不像他,倒是闻他味的样子,挺像他生的两只崽……
沈晚遥没放在心上。
青年没有离开,揪起了在咬他裤脚的龙崽。
龙崽被收养后,胖了不少,圆鼓鼓毛绒绒,像一颗长角的毛球。
龙崽讨厌青年,咿咿呀呀叫不停,乳牙咬住对方的手腕,哈喇子乱淌。
青年问向沈晚遥,冷声:“小晚,这只龙崽,是你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