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 177 章(1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朝邶 12938 字 2022-03-03

以前的陆汀很少会这样正面刚, 他一般都是冷冷看着,顶多轻飘飘回应两句,让人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陆陶堰探究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很快就想通了, 冷嘲一声转身走回陆家的队伍中。

陆丰有点紧张, 拉住陆陶堰低声质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他跟陆家人吹嘘陆汀对自己的恐惧, 以及宁家人对自己的友好, 要是这一层皮被扒下来, 会被陆家老小给笑死的。

“没说什么。”陆陶堰厌恶的刮了陆汀的方向一眼,对陆丰道, “我怎么觉得他根本不怕我们,不像你说的那么软弱。”

陆丰见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故作威严地喝斥:“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马上就要进门迁牌位了,你赶紧整理一下仪容,否则就是对老祖宗们不敬。”

远远的, 陆汀将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真的对祖宗敬重,就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迁走牌位了。陆家的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穿着法衣道袍,说明在迁移之前他们不打算进行任何庄重仪式。

陆汀的目光投向祖宅, 高门大院耸立在混乱的环境中,后方地界的树木倒塌了一半多,负责拉运的货车发出轰隆轰隆发动机声。

陆家人连头也没回。

祖宗有灵,这些人会吃不了兜着走。

那头, 陆丰让陆家人安静下来,虽然不待见陆汀,宁伟成和林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带着人走到两家面前, 微笑打招呼。

林兆琛双手握着一把龙头手杖, 气势威严, 只看他一眼就扭开头去,换大儿子与他寒暄。陆丰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又看向罗天。

罗天在对方的手移到跟前时,扭头去跟老婆、女儿说话,当陆家人不存在。

最后只有宁伟成笑着和他握手,与之前通知撤资的强硬是两幅面孔,“迁走祖宗牌位是重要事,陆先生还是先去忙活吧。”

难得宁家和林家人的掌权人都在,陆家人不想放过这个巴结的机会。陆丰隔了不知道多少房的堂兄站出来道。

“今天的时间实在不凑巧,要不明天两家人约一下,吃顿便饭。”堂兄笑呵呵道,“陆汀在陆家生活这么多年,他的家人也是我们的家人,该多联络联络感情。”

宁伟成夫妇是有掌上明珠的,并非死守二十多年一直等陆汀回去。包括陆丰在内,所有人都不相信陆汀有多受重视。

却没想到,宁伟成拒绝的理由很直接:“不了,我儿子不喜欢你们。”

堂兄:“……”

他谴责的瞪了陆陶堰一眼,猜测肯定是刚才他挑衅陆汀的事情,被宁伟成知道了。

“误会,都是误会。”堂兄打着哈哈,将目光转向林兆琛,林之风立刻站出来挡在父亲面前,面色发冷,拒绝再交流的意思明显。

堂兄讪讪闭上嘴,心里责怪陆汀不会做人。

陆家好歹有养育之恩,他就这么干看着什么都不做,实在有点过分了。

要不是有宁伟成他们在,他这个当长辈的一定好好说教他。

“吉时到了。”人群中有人提醒道。

一众神色各异的人这才收敛表情,佯装出郑重悲伤的模样,看得宁伟成有些反胃。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自私自利,装腔作势,哪怕和陆汀没关系了仍然想抓着机会好好利用。

还好他们来了,要是没来,他儿子指不定被怎么欺负。

罗天站在发小身旁,瞅了眼陆汀的眼神,低声对宁伟成道:“我侄子跟陆家那小子说了什么?我怎么总觉得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宁伟成对玄学了解不多,但是可以根据今天的情况推测,“据说陆家祖宅已经供奉先祖牌位几十年了,突然换个位置,老祖宗可能会不高兴吧。”

类似的事情罗天还真听说过一点。

他“嘶”了一声,提起一件从其他地方听来的往事:“高家你知道吗,前两年因为城市外扩的问题,他们家必须迁祖坟。我听老昌说的,迁坟时哪一步仪式没整好,当天夜里整个高家集体腹痛,送医院都没用。疼了三天三夜才消停。”

嘿嘿笑了几声,罗天摸着下巴道:“陆家要倒霉了,够他们喝一壶的。”

陆家人并列排成两个纵队,有条不紊地朝大门内走去。

/> 陆丰走在最前方,他从助理手中接过火盆和香蜡纸钱,在祠堂门槛外停下。

双膝跪地后,将火盆放到门槛正中央,正前方的左右两边各点上一只白蜡烛,中间三炷香。

见陆丰磕头,其余人立刻跪下叩拜。

他们双目紧闭,嘴里随陆丰一起念念有词,“列祖列宗保佑,陆家已经到了危难时刻,不得不做出迁移牌位的决定。愿你们保佑子子孙孙,能在未来的日子中昌盛顺遂。”

&nbs p;陆汀看得津津有味,一旁的女罗刹递来瓜子,“吃吗?”

陆汀:“……”

犹豫了下,伸过手接了一些过来。林归抿了下唇,把掌心探到陆汀面前。

“你也要?”

“不是。”林归有点难为情,耳根有点红,“瓜子壳可以放到我手里。”

“哇,小叔叔你真好。”陆汀揶揄似的夸奖一番,真把瓜子壳放了进去。

女罗刹撞撞罗香的肩膀,罗香立刻模仿陆汀刚才的语气。

女罗刹立刻装出害羞的模样,刚摆出一个扭捏的姿势,就感觉到了一道死亡凝视。

林归看着她:“下个月零花钱扣一半。”

女罗刹敢怒不敢言,嘴巴撅得老高。

比她更郁闷的是宁伟成,他不是瞎子,看得出陆汀和林归的关系越来越腻歪了。之前还隔着一层窗户纸,现在倒好,窗户纸撕碎了,两人越过那道距离,马上就要贴在一起了!

偏偏罗香还在一旁念念有词,“林先生真体贴。”

宁伟成闭了闭眼,眼不见心为净。

陆家人跪拜后,所有人都顿了一下,一些人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不知道刚刚刮过耳朵那声叹息究竟是不是风声。

陆丰也听见了,声音裹挟着失望和怒气。他摸了下听见声音的那只耳朵,打了个哆嗦。

正前方的牌位陷在黑暗中,条案两旁的烛光明明灭灭。可自那声怪异的叹息声后,他们没有感觉到丝毫风声。

所以到底是什么在吹蜡烛?

陆陶堰心头一跳,下意识朝跪在前方的父亲靠近,却又忍不住盯着牌位。

忽地一个恍惚,他仿佛看见一个个牌位之后,站着许许多多人人。

他们正阴冷的盯着跪在院子里的陆家人。

陆陶堰一怔,揉了揉眼睛,发现那不是自己的错觉,真的有模糊的影子站在祠堂里!

“有鬼!”他惊恐的大喊,引得众人立刻陷入恐慌之中。

祖宅外,就连罗天这个门外汉都忍不住吐槽起来:“怎么能称祖先为鬼,这不是大不敬吗。”说完一愣,他惊诧地盯着宁伟成,“刚刚他们在喊‘有鬼’?!”

宁伟成点点头:“好像是。”

林兆琛站在林归身边,说着林家最近的情况,听到那声呼喊后也跟着停下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宅院。

隐隐约约的,他看见有人往外跑。

第一个跑出来的是一名中年女人,女人奔跑途中掉了一只高跟鞋,花容失色的冲外面的人喊道:“陆汀你不是会抓鬼吗!里面闹鬼了!”

陆汀心说关我屁事。

女人见外面的人全然是看热闹的架势,索性扑上去想要把陆汀抓进祖宅里,被林归给挡了下来。

“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男人一句话斩断了她的念想。

女人红着眼睛,再一次看向陆汀,试图打动他。

可惜青年根本没看她的脸,满腹心神都落在祖宅上。只听见吱呀一声,陆丰竟然走到祖宅大门前,将门给合上了,把连他在内的所有人封锁在了宅子中。

转身以后背抵住木门,陆丰大喝一声:“够了!”

陆陶堰浑身哆嗦,苍白着脸盯着祠堂内部,不见了,那些影子都不见了。

他们都去了哪里?会不会就藏在自己身后?

他原地蹦跳起来,反手拍打自己的后背,被陆丰迎头捶了一拳。

陆丰喘着粗|气,像头气愤的公牛,“这里是祠堂!都看看你们自己,一点风吹草动就吓成这样,谁说有鬼了?鬼在哪里?你们指给我看看!”

陆陶堰指着黑漆漆的祠堂,里面的蜡烛不知道何时灭了,唯有门槛外的白烛燃烧着,衬得内里愈发漆黑如墨。

陆丰看进去,借着地面烛光,一个个牌位影影绰绰立在那里。

根本没有鬼。

他气得一脚踹向陆陶堰,“刚刚是你第一个喊出声的是不是!”胆子小成这样,不是废物是什么?

陆陶堰家是分支中的分支,被踹了他父亲立刻将他扶起来,不敢有半句指责。

暗地里掐了一把儿子的胳膊,压着声音道:“别添乱。”

“我没有,我真的看见了……”陆陶堰颤巍巍地辩解,总觉得背后有东西攀附着,冰冷的,柔软的,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他闭上眼睛,死咬着牙关,记得陆家早些年有位祖奶奶是被水淹死的。

那个故事一直流传在小辈之间,被当成反面教材用来教育他们。祖奶奶当年闲暇去郊外散 心,路过一片湖时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她走过去,真的看到有人在水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