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1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朝邶 12270 字 2021-12-21

尖叫声是徐音音那边传来的, 但在短促的叫声后,就没了声响。

在摄像师的催促下,陆汀他们飞快赶了过去,穿过两栋楼中间废弃的花园, 上了二楼, 转身就看见走廊尽头, 徐音音坐在地上, 胸|脯上下起伏, 眼睛里泛着水光。

弟弟徐乐乐尴尬的站在一旁,见大家都过来了, 满怀歉意地解释:“有水从上面滴下来, 我姐姐吓了一跳。对不起啊, 把大家都给惊动了。”

外面下着雨,陆汀等人衣服湿了大半,吴浩和姜彤就住在隔壁大楼,直接从廊桥跑过来了,身上还很干燥,只有发梢被雨淋湿了些许。

姜彤拎着裙摆抖了抖, 不大高兴:“胆子这么小还来参加这种节目,趁着天还没黑早点走得了。”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徐音音平静下来,借着徐乐乐的力从地上站起来。

她反手摸向后颈, 滴下来的雨滴早就不见了,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水痕。

三号摄像师小声嘀咕一句, “还以为是安排好的呢, 不是吗?”

秦岳看他一眼, 知道有些话不能被录下来, 掌心握住领夹话筒,低声问:“你知道贺总的安排?”

“我哪知道。”摄像师用气音说,“贺总只是提前跟我们打了招呼,说会制造一些惊吓,让我们别太紧张,影响拍摄。”

秦岳走到那间屋子里,正是徐家姐弟俩住的水房。

他们推了两张病床进来,将空间挤得满满当当,离得不远地方,横向放着摆个烧水的金属保温桶。

水桶早就坏了,外面爬满了霉斑,下方的横向大理石桌台上,一只蜘蛛静悄悄的爬过。

陆汀忽然觉得口袋里有东西在蠕动,他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摁住,黑色的蛊虫飞出去,迅速掠走了那只蜘蛛。

“啊——!”徐音音又被吓了一跳,指着斜前方颤声说,“有东西,有个黑色的东西把蜘蛛给叼走了!”

“我好像也看见了。”姜彤胆子大,走上前去用目光搜寻,“什么也没有,会不会是看错了?”

她回头望向林归:“林归,你看见了吗?”

林归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没有回应的打算。姜彤有点下不来台,好在陆汀开口了,“我们没看见。”

他身后的汪彭泽轻笑了下,他都看见了,那玩意儿是从陆汀兜里跑出去的。

其他几个跟拍的摄像师不明所以,还以为这几人是演技到位,把气氛烘托得非常完美。暗暗觉得,这次的跟拍很有点意思,和以前拍摄综艺的感觉完全不同。

一个肯定,一个否认,让徐音音心里彻底没了底。

她用铜钱占卜,不代表她不惧鬼神,之所以选择来参加节目,完全是冲着奖金。想一想,每周只需要花两天时间,坚持四周下来,就能赢得三百万,傻子才不来呢。

可是现在,她有一点点后悔了。

先在看见雨中坐着一个女人,后又在水房受到了惊吓,不管这些事是不是节目组搞出来的,她都有些受不了了。

徐乐乐看出她的不安,冲众人说了声抱歉,带着姐姐去到角落里。

“你是不是害怕了?”

“嗯,我总觉得这里不安全。”徐音音紧紧掐住掌心,声音怯懦,“乐乐,刚刚的水滴很蹊跷,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天花板根本没有漏水的痕迹,这里可能真的藏着什么……”

“你不是算过了,这个方位没问题?”

“是没有问题,可是万一呢,鬼是变幻莫测的啊,万一……”

“那你再算一次。”

徐音音转头看向正望着他们,打算走过来询问情况的跟拍摄像师,疾声说道,“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是有次数限制的,在来之前,我已经帮别人占过两次卜了,刚刚那是最后一次。再算第四次,可能会不准。”

徐乐乐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翡翠观音,又看向姐姐脖子上的那根红绳,“你的佛公戴着的吧。”

“戴着的。”徐音音懂他的意思,观音和佛公是他们出生时,家里老人花高价买来的,水头好,极有灵性,曾经帮他们挡过几次灾祸。每一次都是绳子断了,翡翠落地却完好无损。

徐乐乐说:“有佛公和观音菩萨保佑,不会出问题的。”

徐音音的手指隔着衣服摩挲着佛公的轮廓,心一点点的静下来。她冲着那边点了下头,等到二号摄像师过来,才假装和弟弟闲聊几句,掏出铜钱再次占卜。

第一次摇卦,两枚铜钱哐当落地,徐乐乐立刻做了记录。

可两次时,徐音音摇卦的手忽然一顿,她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脖子像被水泥凝固一般,迟缓的,僵硬的往后转。

她望着摄像师:“刚刚你的机器碰到我了吗?”

摄像师否认地摇头。

徐音音拢着铜钱的手开始无力,整个人显得战战兢兢。徐乐乐觉得姐姐有点神经质,催促道:“姐,快点,大家都等着呢。”

不远处,几位嘉宾已经等得有点无聊了。徐音音知道自己必须快一点,合约里明文规定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不断地制造惊喜点和高|潮点,而不是让所有人陪着某个人站在原地,浪费时间。

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力气灌入双手,当啷,当啷,铜钱碰撞的声音异常清脆。

随着撤开双手,两枚铜板掉到地上。

它们并没有倒地露出正面或者反面,而是竖在坚硬的地板上不停旋转。

徐音音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随着那旋出的残影提到了嗓子眼,噗通作响。徐乐乐也傻了眼,不自觉地蹲下来,直勾勾的盯着。

陆汀他们商量后,一起走过来,像是嗅到了什么,青年猛地抬眼朝徐音音身后看去。

注意到他的视线,徐音音头皮发麻,微微偏头,用余光看向身后。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到底在看什么?

疑惑间,青年收回了视线,几乎是同一时间,铜板哐倒地,而徐音音背后的窗户被一阵狂风吹开,黄豆大的雨点顺着风落进来,将大伙儿淋了个措手不及。

林归拉着陆汀往后退,高大的身躯像一堵结实的城墙,挡住了陆汀眼前的风雨。他低着头,回头朝窗口看了眼,危险的暗芒闪过眼底,眼睛里染上了浓烈的戾气。

窗口附近,萦绕着一股很淡的怨气,陆汀急忙拍了拍男人的胳膊,“我们先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结合第二次卦象,徐音音的解读是:东方,纸。

龙凤胎各司其职,徐乐乐的职责便是“搜寻器”,他显示凝神静气,短暂地停留片刻后,径直朝楼下走去,找到了一间杂物室。

与卦相对应的是,里面堆满了废弃资料。

“这地方到底要怎么睡啊?”姜彤跟男朋友低声说道。

吴浩看向徐音音姐弟俩,“我和姜彤带了多余的帐篷过来,如果有需要,可以借给你们。”

“不用了,谢谢。”徐乐乐说,“病房里有很多旧褥子,在地上多垫两层,再铺上带来的床单就可以睡了。”

陆汀环视一圈四周,那些被黄色文件袋堆起来的纸墙,足足有天花板那么高,光靠姐弟俩根本不可能清理出一块空地。

他将T恤的下摆扎进运动短裤里,“大家一起动手帮帮忙吧。”

节目是面向公众的,即使不想装模作样,但至少要会做人吧。大家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面上都很热情的协作起来。

这似乎是当年的档案室,面积不算小。

陆汀拿起一份档案拆开,常年的潮湿环境让纸张发黄泛潮,捏起来软绵绵的,许多字迹已经晕染,被大团大团的霉菌侵蚀,什么也看不出来。

吴浩和女友一个负责捡,一个负责垒,合作起来很有默契。

唯有秦岳孤身一人,又是弯腰又是下蹲的,累得够呛。他看向陆汀,和沉默站在青年身后的男人,皮又开始痒了。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一副很累的模样,“陆汀,要不咱俩搭配着干吧,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陆汀还没出声,林归的目光就已经停在了秦岳脸上,平静的眼眸中落了一层寒凉的冷霜,能把人给冻死。

秦岳心里咯噔一下,脚却不听使唤的继续往前迈。

陆汀反问:“谁是女的?”

秦岳“嗐”了一声,“就一句俗话,用到我们身上,肯定是男男搭配。”他没骨头似的靠在陆汀身后的墙壁上,视线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青年的脸,“怎么样?”

陆汀摇头:“我有搭档。”

被点到名的林归横插进两人之间,干净的手毫不嫌弃地接过陆汀递来的纸张,放进了一个文件袋中,随即抬手一丢,文件袋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吴浩叠高的那沓文件上。

秦岳吃惊的张大嘴,这他妈也太准了吧,这个人是玩儿射击,还是玩儿飞镖的?

还想再说什么,他上前一步,脚下刚要越过林归,忽然肩膀被一只手给紧紧扣住。修长有力的手指仿佛尖锐的钢针扎入皮肤。

明明知道肩膀没有出血,他还是感觉到一种皮裂骨碎的尖锐痛感。

他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惊恐地看向林归。

男人面容冷硬,视线往下垂落,停在秦岳的脚上,“别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