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君为什么会失踪呢?”
“是因为……也被那个咒灵抓走了吗?”
“我应该去找夏油君吗?可是……可是会不会在我去找夏油君的那一段时间五条君就有生命危险呢?”
水江越一个人自言自语说道,独自小心的朝着烂尾楼的深处走去。微弱的月光透过烂尾楼的空隙,朦胧的照亮眼前的路。越往里走,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越足,甚至……连昏暗不清的环境下,他连脚下踩到的糜烂柔软□□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小幺在他心底害怕的尖叫,小心翼翼的抓着水江越的衣角:“宿主,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的环境有那么一点点阴森?我怎么感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害怕呢?”
确实不只有那么一点点阴森,夜晚沉默而深邃的笼罩了这个烂尾楼,风鼓吹起烂尾楼里破旧的布料,在地上折『射』出一个又一个扭曲的白影,就好像是一个又一个正在为自己伸冤的鬼魂。
水江越终于再又踩到一块糜烂□□的时候,停顿下了脚步。
他在心底对小幺说:“明白了,以后就拉着你一起看恐怖片。”
“??”小幺立马愣在了原地,它所有的情绪都呆滞住了,下意识的发问道,“宿主,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说的不是人话的水江越从口袋中『摸』出手机,用打光灯照亮了脚下的道路,明亮的白炽灯明晃晃的映亮了这条长长的走廊。水江越这才发现,自从走上了这条走廊以后,他就一直踩在人肢解的肢体上,有的已经死去多时,有的……仍然『露』着鲜血,鲜血打湿了他擦的很干净的靴子。
小幺根本就不敢多看一眼,它是初生的系统,第一时间甚至不可以接受这样的场景。
跟在他身后的五条悟从出生的时候,就直接面对这样的画面了,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血肉模糊的场景,他在水江越掏出手机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水江越可能会拥有的表情。
可能会是惊慌,可能会是失措,又好像是像无数个普通人一样,看见了这样的场景尖叫出声。
可是水江越什么都没有做,他看见了这样可怕的场景,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变一下,就好像是已经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了一般的沉默。
水江越蹲下来,他一块一块的,将已经枯萎的变成骨头的尸骨,都特意的放在了最靠墙的那一边,硬生生的将这条拥挤的,充斥着血肉的道路,空出了一条可以容纳人走路的空道。
他低垂着头,喃喃自语道:“所以说,死亡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啊,无论你身前是多么的风光,当你死后,尸骨也只能变成别人的踏脚石。”
黏腻的鲜血从水江越的手掌上缓缓的低落下来,五条悟的视线顺着他手上滴下来的血渍缓缓的滴在了地上,他不经皱起了眉。
……
水江越的伪装已经出神入化到了这种地步了吗?不仅可以因为他的失踪而冒险前进,还可以在无人的时候,对一堆尸骨散发他的怜悯?
可惜现实并没有给五条悟思考的空间,水江越又开始一边走一边呼喊五条悟的名字,声音都甚至还带着点焦急的情绪。
而五条悟一直跟在他的身后,随着他越来越往深入走去,五条悟隐藏在墨镜身后的苍蓝『色』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他想道。
不急。
身为普通人的水江越不知道,而拥有六眼的他,却是知道的。
水江越只需要再向前走五分钟,就会遇见这栋烂尾楼中滋生的咒灵。
那是一只五条悟连看一眼都不屑的二级咒灵,却是水江越遇见了可能『性』命无存的不可逾越的存在。
他会遭遇到人生中最大的噩耗,而人类总是在最危机的时候,才会展『露』出自己最能隐藏的能力。
水江越听见了咀嚼的声音。
咀嚼的声音混杂着『液』体滴落的声音,在这个除了风声以外什么都没有的烂尾楼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清晰的水江越几乎都有点『毛』骨悚然起来。
水江越很准确的就判断出了咒灵就已经在他的不远处了,他心中『露』出一个微妙的微笑,面上却很是紧张的说道:“是咒灵,它在咀嚼一些什么?五条君……”
水江越的声音很轻,轻的好像一瞬间就会被风吹走一样。
五条悟奇怪的想到,按照水江越桶他的那毫不留情的一刀,照理来说,水江越应该不会在意他的死活才对,怎么会因为他的失踪而犹豫那么久呢?
此时他应该想的不是,逃跑与咒灵,哪一个会抢先到来吗?
五条悟的思绪才刚刚落地,水江越不远处的一个大门内就有一只咒灵破门而出。通体都是浑浊的黑『色』,它身躯软的就好像是水蛇一样,偏生个头高大的足足有楼层那么高,觊觎的眼神死死的盯住水江越,它的犬齿『露』在嘴唇外面,上面还染着没有消化的血肉,它盯着水江越,只在一瞬间就朝着水江越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