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晚,肯定是要睡个荤觉的。
浪漫的情歌告白以后,宴寻被楚停云摁着亲了半天,本以为这就开始,但当他撩开男人的睡袍下摆时,却被楚停云抓住了手。
“去洗澡。”
“......嗯。”
洁癖星人果然还是洁癖星人,宴寻乖乖起身,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然而这次轮到他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楚停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衣服。
当初他们决定补办婚礼的时候专门去试过某高定品牌的婚服,因为同性法案通过,所以近年来也出了不少男款婚纱系列。
而当时宴寻看过的某一件,此时正穿在楚停云身上。
没有女款婚纱夸张的蕾丝,繁复的细节和过分蓬大的裙摆,而是偏古希腊多利安式希顿的设计。
轻薄雪白的布料被精心裁剪,包裹着身体,衔接的部分用特质的环形太阳别针固定在肩膀,形成优美的垂褶。裸露的左臂上圈着一只银色的蛇形臂环。裙摆并非全裹,而是交叠开叉,被金属腰封收束起来。
设计简约自然却不失精致,明明是如此的高雅圣洁,却反而激起某种让人想要破坏玷污的欲.望。
“......”
宴寻就像是被定在原地,直勾勾盯着楚停云愣了好半天。直到穿着婚裙的男人慵懒地坐在床上,朝他勾了勾手指。
“过来。”
“......”
走过去的时候,宴寻脑子里又想起了周泽说的那句话——
他钓你八百个来回不脱钩的!
直觉系人类就是如此可怕。
看起来笨蛋,然而在某些事情上却敏锐得恐怖。
楚停云笑眯眯的,问他:
“好看吗?”
“......好看。”
也许是今晚喝多了酒,宴寻比平时更坦率许多,也尤其主动。甚至话没多说两句,就直接抓住了楚停云的小腿,把躺在中间的男人拖过来亲吻。
“唔......”
原本楚停云还想撩拨几下,结果没想到宴寻这么忍不住。平日里青年的吻总是克制而温柔的,今晚却一反常态地激烈又带着极强的侵入感。
楚停云觉得舌尖都隐隐有些发麻。
啧啧,看来是真喜欢这种裙子。怪不得当时试婚服的时候绕过去偷偷看了三遍。
“唔,等等......”
楚停云赤脚踩在青年的大腿根上,抓住他后脑头发拽起来一点,勉强暂停了这个突然又激烈的吻。
他急促地呼吸着,喘了口气才说:
“寻寻,我这都为你穿婚裙了,今晚是不是......该什么都答应我?”
“......”
宴寻没说话,显然有些犹豫。而楚停云在这一瞬间秒懂了对方在顾忌什么。他拽开宴寻睡衣的领子,把手伸进去摸了摸对方的心口,像是安抚。
“放心,还是你当攻。”
“好。”
有了这个前提之后,宴寻就答应得很果断。
“那寻寻,先给我叫个好听点儿L的?”
“......”
宴寻身体一僵,沉默了好半天。
最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一般,把脸埋进楚停云的颈侧,低喘着哼了一声。
“?”
楚停云一愣。
随即,他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嗯......寻寻,虽然你叫的确实挺好听的,不过我没让你叫这个。”
宴寻:“?”
楚停云用手指轻轻挠了挠小老公的喉结,像是逗小狗似的,
“我的意思是让你换个好听点儿L的称呼叫我。”
“......”
这大概是宴寻最想时光倒流的一瞬间。
他实在有点羞恼,便一把抓住了楚停云像是逗弄宠物般的手,压倒对方头顶上去锁住,然后狠狠在男人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唔......”
楚停云轻哼着笑,
“这有什么可羞的?我喘给你听的时候还少了?”
“楚停云,你真的是......”
“怎么还连名带姓的?今天不都说了‘我愿意’的?赶紧换一个。”
“......”
宴寻实在没喊过别人什么昵称,对所有人都是连名带姓地喊。
因为他从小在一个不那么有爱,也不那么善于表达爱的家庭里长大。
养父总是沉默寡言的,养母并不爱他,而至于唯一真正喜欢宴寻的哥哥林燃,更是个闷葫芦。对方表达爱意的方式就是表面冷漠带刺,背地默默付出。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宴寻已经算是最会表达爱意的一个人了。只是在亲密关系中,他习惯了保持距离。给予对方行动上和物质上的付出没有半点问题,但口头上就实在内敛。
宴寻的喉结缓慢滚动了一下,低声喊:
“停云。”
“嗯,还有呢?”
楚停云踩在青年大腿上的脚不紧不慢地往上挪,随着这个动作,他的腿从裙摆的开叉处裸露了出来。
“宝贝。”
宴寻喊这些昵称时没有楚停云那种轻佻而撩拨的调调,他的语气认真又略带生涩,听起来有一点“念”的感觉。
仿佛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随口说出的称呼,而是带着某种郑重而诚恳的情意。
这些称呼仿佛有种奇异的效果,就好像是电视剧里的特殊情药,带着无与伦比的甜美的滋味。
楚停云只感觉全身的血都涌到脑袋里去了,浑身的体温好似在飙升,烧得他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亢奋无比。
他猛地一用力,想要翻身把宴寻压到身下去,骑在小老公身上看着他喊。但动作到半路却没成功,反而被对方强行压制下来。
宴寻伸手拽下了他肩头的环形别针。由于这种希顿式设计的婚服并没有缝合,而是仅靠裁剪和别针固定,所以下一秒,上身优雅漂亮的垂褶就瞬间被揉乱。
上身的衣服不再是衣服,用凌乱的布料形容更为合适,它们被宴寻拽下来堆在腰间,露出大片雪白漂亮的胸膛。
突然暴露的刺激让男人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的起伏也随之更加明显。接着,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印出一个又一个淡红的印子。
楚停云抓着宴寻的头发,手指深深插入发丝中,跟着对方的动作渐渐往下。布料在窸窣声中被撩起,混合着手指跟皮肤摩擦摩擦的声音,在这一刻好似都在静谧的空间中无限放大。
他望着天花板,蓝色的眸子像是被搅动的湖泊般漾动着水光,失神而沉溺。
“寻寻......”
第二个字在喉咙里猛地一滞。
楚停云忽然像是被电打了般挺腰惊弹起来,只是这个动作刚有苗头就被宴寻的手死死摁住。这样极致亲昵的举动和爱.抚以前宴寻从未对楚停云做过,因为在他略带保守的认知中实在是带点侮辱性。
但现在真正去做的时候,好像又很简单。
“别......宴寻!”
这样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超乎想象。
楚停云虽然经历过太多次酣畅淋漓的情事,但那都是作为承受方。交往过两个女朋友也没什么亲密行为,严格意义上,他作为一个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男性,前面获得的愉悦也就最多是被摸一摸。
不过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拒绝。尤其是这还是宴寻第一次主动去做。大概他从楚停云这里学到了些经验,所以一来就做得很好。
男人颤抖地咬紧牙关,却压不住喉咙里愉悦的喘息。
太爽了!
简直太爽了!
如果早知道这么爽,楚停云觉得当初他把小老公锁在床上的时候也该试试他的嘴巴。不过那实在太危险,按照当时宴寻那样刚烈的性格,有可能楚停云真做了那样的事,以后大概率不能人道。
没过多久,被摁在床上的男人就激烈地反抗起来,他拼命想要挺腰起身,却被宴寻死死摁着只能在凌乱的被褥里颤抖。
颤抖平息过后,楚停云看见宴寻直起了上身,原本急促的喘息在看清对方此刻模样的瞬间停止。
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
而且同时,楚停云也终于彻底地理解为什么对方总是执着于弄脏他的脸。
宴寻喘了几口气,随意用手背蹭了一下湿黏的脸颊,他的脸很红,也很烫,也许是因为身体里还没有完全代谢的酒精,也许是因为刚才不够充足的氧气。
但从楚停云仰躺着的视角看过去,青年英挺冷淡的眉眼已经彻底染上了欲.望的气息,他的嘴唇被磨得很红,上面蒙了一层亮晶晶的水光。明明也没像楚停云那样说什么骚话,可仅仅是居高临下看过来的一个眼神,就让楚停云心脏狂跳。
他又想翻身骑小老公了(),????艙摫???()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以至于楚总立刻想就要付诸行动。只可惜这次还是没成。
原本长到快近脚踝的裙摆被推到了腰间,这一刻楚停云并不知道他在宴寻眼里就像个被拆得乱七八糟的漂亮蛋糕,只剩下腰间最后一根松松散散的蝴蝶结。
不过剥离掉最后的装饰物全部吃掉之前,仍需要一些准备工作。虽然自从第一次过后,楚停云再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受过什么撕裂伤,但他很清楚敷衍和认真对待的差别。
前期越是敷衍,那么时间就越短,就像是完成什么任务。而如果宴寻特别认真,前期的工作做得特别长,那么就意味着第二天楚停云绝对是要旷工的。
现在照这个规律看来,他得旷三天不止。
正戏开场之后,今天婚礼誓言上夹带私货的称呼也都随之应验了。甚至宴寻还添了一两个进去。
“停云,停云哥哥......”
楚停云的脸深深淹没在枕头里,这时候如果不是宴寻还用力捏着他的腰,可能连跪都跪不稳。骨髓好像都被撞酥了。
“Детка......”宝贝。
这时候小老公喊得有多好听有多温柔,动作就有多用力多狠。这种刺激简直太可怕了,弄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明明当初为了婚礼穿西服好看,楚停云还特地花了大力气减脂,但现在看来最大的作用就是他被宴寻抓着手,可以去摸到薄薄的皮肤下面被顶起的一点点微妙的鼓起......
总之这晚结束,楚总花大价钱买的高定婚裙自然是毁了,后面大半个月,他都只抱着小老公睡素觉。
五月,宴寻决定开始准备考研。
其实当初他本来是能够保研的,而且还是顺位第一,只是当时宴寻急着挣钱,所以才放弃选择了创业和工作。
这个决定他仔细权衡过,也询问了父母和楚停云的意见。最后还是决定回到校园去学更多自己感兴趣且专业的东西。
闲暇之余,楚停云也会带着宴寻去冰场玩玩儿L,只是有了之前的教训,楚总再不敢逞强了。
某次偶然,宴寻无意间看见了冰场的会员登记表。
唐识语。
识语。
“原来是这两个字......”
楚停云当时很诧异:“不然你以为是哪两个字?”
宴寻现在还回想起来当初自己的想法实在觉得丢脸又小心眼,于是他没正面回答,就说:
“中文里面的同音字太多了,我只是没想到是这两个字。”
“是吗?”
楚停云很怀疑,他掏出宴寻的手机,用输入法打了一个“shiyu”出来。
结果排在第一个的就是“时雨”两个字,ai猜想还在上面立刻显示了包含时雨的诗句——
停云霭霭,时雨濛濛。
看见自己的名字也出现在其中的时候,楚停云直接笑倒在了宴寻身上。
“天哪寻寻,你不
() 会以为唐识语是这两个字吧?你这醋吃得实在是太可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