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热热地嗡鸣着,江声真的感觉到一种无措。
回忆混沌地疯狂倒带,有极为短暂的一个瞬间把他拽回阴暗的巷口,他撕开背包用力地把整个背包里的花瓣抖开。
那时候的那个男生……?
不、不对吧???
江声的心跳很重,他想起那个巷口透过老破小楼房渗透进来的,极有生命力的阳光,照亮了灿烂的花雨。他的目光当然注视着自己的杰作,其他人都只是他人生的背景板。
可是????
江声的脑袋里有股筋一下下跳动着。
在楚熄明亮又深邃的绿眸注视下,渐渐感觉到了一些事情在重叠起来。江声有个坏毛病,他不喜欢追忆过去,也懒得展望未来,从他身边走过的人他一个也不看。
他习惯了,只是寻常的遇见,只是普通的过客。
这么一说。
为什么楚熄一见面就对他抱有极高的好感,为什么明明被江声拒绝很多次,还是像狂摇尾巴的金毛小狗一样追着他。
这世界上本来就不该有没有理由的爱。
江声的嘴唇慢慢抿了起来,和楚熄对视的目光一点点地挪开。他有种直觉,楚熄在乎这件事的态度远超他的想象。
那种在意是顽固的、热烈的、激昂又偏激的,以至于他的表情和望着江声的目光都僵持下来。
可是他和沈暮洵一起出去玩没有问题。他见到有人需要帮助,浅浅见义勇为了一下也没有问题。他唯一的问题也许就是……没有认出来楚熄就是当初那个男生?
可是楚熄自己也从没有和江声提起过啊!!
江声忍不住崩溃了。
楚熄的目光很轻地注视江声片刻,转而盯着沈暮洵的雕塑,“你说什么?”
江声捂住头,又捂住了耳朵,萎靡不振得像是枯萎的蘑菇,忍不住砰砰地砸了两下桌子。
啊啊啊啊!
他的脑袋里面的思绪好像疯狂旋转的齿轮,有些萎靡又可怜地迅速抓住楚熄的手。
见到楚熄回头的时候缩成针尖的漆黑瞳孔,瞥见江声的瞬间才眨了下眼,表情缓慢地放松。
江声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想想办法啊江声!
他努力,他绞尽脑汁,去想怎么把沈暮洵证据确凿的故事和楚熄的回忆岔开。如果和楚熄的初遇是因为沈暮洵,这样让楚熄觉得很难过的话,那么把一件事当做两件事也许……就好了?
江声脑袋努力运转,眼睑有些淡淡的红。他盯着楚熄,楚熄反握着他的手望着他,静谧地等待江声说话。眉眼弯弯,很乖巧的样子,好像无论江声说什么,他都能全盘接受。
江声的脑袋短路,呼吸显得干涩,也只能挤出干巴巴的谎话,“我、我和沈暮洵当时去的地方是d城。”
刚说完,他就忍不住窒息了,更加萎靡地把额头砸在楚熄的手背。
楚熄的手忍不住收紧。
这一切,说到底也不是江声的错。
是他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地抱有期待,还害得江声为他的情绪这样紧张崩溃,他真该死啊。
沈暮洵面无表情,眼眸却渐渐眯起,他嗤笑了声,冷意从他的眼角眉梢爆发。
他都有些不敢置信。
江声怎么可能连这个也记不清楚!
原因是什么,沈暮洵只需要稍微想想就明白。
于是更加无法理解,江声在做什么,为了安抚现任的情绪拜托前任给他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