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孩,比起秦安偏激得多。
也许聪明的人都这样,很容易陷入一种怪圈,然后钻牛角尖。因为足够聪明,所以也足够自大,足够狂妄。
他很喜欢缠着江声。
当年比江声矮一个头的个子,很喜欢抱着江声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短短的茸发蹭来蹭去。
他的可爱,他的依赖,他的乖巧和顺从,合理地让江声忽视了发生在身边的不对劲。比如,为什么喜欢他的人都莫名其妙遭灾。
为什么沈暮洵走在路上,莫名其妙从天上掉下一盆盆栽。
为什么萧意在片场拍戏,吊威亚都会突然断掉。
为什么前天和他告白的男生,今天就在朋友圈刷到他发出自己骑车摔伤的照片。
这一切都没有理由和秦宴有关,他只是一个喜欢抱着江声撒娇的师弟,秦安的弟弟而已。
后来江声在临近毕业之际拒绝了所有橄榄枝,秦宴的态度出离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师兄不能和我走在一起!你对我哥可不是这样的!”
他气得转圈,又跺脚,然后转到江声的面前问他说,“是我做得不够多,不够好。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师兄!师兄,师兄。”
江声曾经借过他的手机,误点了秦宴的相册。
相册很干净,只有一些游戏截图、风景照,学术照片,但是江声却看到自己的脸,很突兀地出现在那些正经的照片中。
他趴在桌子上,侧脸压着一张乐谱睡得很香,脸上被印下痕迹都全然无知。沈暮洵就在旁边看他,什么都没做。
然而那张照片,沈暮洵的脸被画了一个巨大的叉。
那个叉几乎撕裂了秦宴在他心里的形象。
江声拿着这个去问秦宴的时候,他也坦率地承认了。
“就是因为有他,师兄才不能每天和我一起。他就是很讨厌,我讨厌他,我恨不得他从来都不存在。”那时候才只有十四五的秦宴这么说,他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师兄拿这个来问我又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
思路抽离,回到现在。
严导是真的不懂,不懂江声为什么觉得来这里会很崩溃。
江声也没办法和别人说。
他对秦宴是有怀疑的。但是因为只有怀疑、又无法得到印证,所以又同时存有一些对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了、冤枉他而留下的歉疚。
撇开这些不谈,江声也是真怕被秦宴缠上,干脆装作没看到他,“秦宴走了吗?”他自问自答,“走了啊,走了好。严导,分组出来了吗,我和谁一组?”
眼看秦宴黑着脸要说话,江声立刻打断说:“要不我和楚熄一组吧。”
楚熄:“好耶好耶!”
严导:“你已经和楚熄做过一组了!今天不可以!你去和新嘉宾一组。”
新嘉宾就是卜绘。钓鱼的时候江声之所以能和楚熄一组,也完全是因为卜绘让了名额,这一次轮到他也是理所当然。
卜绘下意识地想拒绝,默了半秒,才皱着眉毛道:“可以。”
江声洗干净手去捏泥巴。卜绘就情不自禁地皱起眉,感觉江声漂亮的、干净的手,无论如何都和泥巴并不相称。
江声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他和卜绘哪有话题,只能聊林回了,但是在这个地方聊林回怪怪的,总感觉真的会说曹操曹操到。
他想了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