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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到中间的锻炼公园。

这里有四条岔路。江声隐约记得穿过这里有个快递点和石板路,走过石板路再……

往右……吧?

江声还在思考,忽然迎面有一堵人墙和他撞了个正着。

他错愕地踉跄两步,一股带着花香的酒味带着冷感的侵略性缠缚过来,江声被攥着双臂拉近。

青年手指的僵冷隔着衣服都能很快传达到江声的皮肤,几乎把他冰得一哆嗦。

“江声。”

江声抬起头,看到沈暮洵。

他发丝凌乱,带着喘息,似乎是刚刚跑下来的。带着帽子和口罩,眼中似乎带着火焰的余烬般微微闪亮,泪痣恰坠在帽檐阴影的边沿。黑色的大衣,衣服里面是一件单薄衬衫,扣子都解开两颗。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江声诧异,视线又落到他裸露出的锁骨看了看,说,“这么冷的天你就穿这么一点!”

“不会感冒的,不会传染给你的。”

他完全误会江声的意思了,江声明明是在关心又不是诘问。

但江声抬眸的时候,和沈暮洵低垂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男人视野被帽檐局限,狭长眼眸在阴影下显得有些深邃,是一种隐晦观察。

他在仔仔细细地,用视线抚摸过江声裸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用明知道不必想、不必在意,但就是无法控制的思维去想……

他和楚熄做了什么,怎么会这么晚才来。

酒精后劲就是情绪无限的放大。

沈暮洵喝得不多,没有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也不至于遗失方向感,他只是感觉所有情绪都在耳旁聒噪起来,让他头晕目眩。胸腔躁动在见到江声之后变得无与伦比的激烈,所有空洞与失落都被填满,情绪鼓噪得隆隆作响吵他耳朵。

他有无数想问的,但偏偏仅存的理智揪着他耳朵嘲讽他没有这个资格。

是的,他没有这个资格。

无礼的盘问根本没有必要。就算他们真的发生过什么,他无法在事前阻止,难道还要在事后做评价吗?

沈暮洵什么都没有问。

“走吧。”他慢慢放开江声,声音低低的,“我们回家。”

回家。

他很久没用过这个字眼了,竟然会觉得有些陌生。

沈暮洵感觉到心跳的失序。尽管他明知道不可能,他的情感却已经先于理智觉得看到了曙光,以至于落雨满是乌云的心情,都在这样明朗的夜晚变成一片惶然而晕眩的阳光。

他一面有些混沌的自嘲,一面又无法否认他的期待。

江声宁可抛下楚熄也要来,已经这么晚了还要来,他今晚会在他这里留宿。

一桩桩事情,在他心里如同藤蔓般疯长,臆测出无限的可能。

沈暮洵感觉到干渴与炙热,恍惚与失神,他被这样的情绪或者虚幻的生理反应剧烈折磨和煎熬着,又或许这本就是他默认的结果。他永远在期待一个不会到来的答案。

这情绪绵长得难熬。沈暮洵带着江声一路回到他们几年前,大学时住过的地方。

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