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她想得那么顺利,但好歹,也算是录到了一些素材。
……
《潮汐令》剧组的聚餐直到晚上十点半结束。
一行人分了几辆车回去。
宁芋萱和宁时越自然是一起,又加了个庄一鸣,三人一起打车回酒店。
庄一鸣一个人坐在副驾驶,把车子后排的位置留给姐弟俩。
方才他喝的啤酒是所有人里最多的,此刻脸微微泛着红。
本来庄一鸣的话就不少,酒精的作用让他更加亢奋。
“那个,芋萱姐。”庄一鸣回过头,大着舌头开口,“那个岑梦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她不是出了丑闻退圈了吗?怎么还能有戏演啊!”
宁芋萱的眉心微动:“你也认识岑梦?”
庄一鸣点点头:“可不是!以前我俩合作过一部剧。本来女一号那个演员都已经进组拍了三天了,结果这个叫岑梦的中途进组,把女一号的位置给顶了。”
拍那场戏的时候,庄一鸣是个戏份不多的男配,而岑梦是主角。
对人气比较高的男一号和男二号,以及地位高的老演员,岑梦表现得都很尊重。
但对他这样没什么名气的演员,岑梦的态度不仅十分冷淡,对戏的时候还很不用心。
一旦正式拍摄时出了问题,又把锅甩在他头上。
偏偏导演看在岑梦背后的人的面子上,从来不会苛责岑梦,反而会怪他们这些小演员。
当时庄一鸣还是个小透明,有口难言,只能忍下。
如今喝了些酒,庄一鸣喋喋不休地说了一串对岑梦的不满。
搞得旁边驾驶座的出租车司机频频侧目,心想这一趟可是听了不少独家新闻,回家可以和老婆好好讲一讲。
说完岑梦的不是,庄一鸣又问起宁芋萱:“对了芋萱姐,之前我听时越哥说你有男朋友了?他怎么没来陪你一起过来?”
宁芋萱还没答话,宁时越先翻了个白眼。
“庄一鸣,你别喝了酒就嘴上没把门的。”宁时越不客气地说,“我姐的男朋友,关你什么事?”
庄一鸣虽然喝了点酒,但没完全醉,理智还在。
他摆了摆手:“是是,听你的时越哥,我不问了。”
酒店就在烧烤店的附近。
一脚油门下去,十分钟不到就到达目的地,没再给庄一鸣更多发挥空间。
从车上下来,庄一鸣自己先一步进
() 电梯上了楼。
宁芋萱和宁时越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录音发给你了。”宁时越说,“我刚才拿耳机简单地听了下,那地方安静,所以录得还是挺清楚的。”
宁芋萱弯了弯眼睛,拍了一下宁时越的肩膀:“不错啊你!都不用我说,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宁时越“切”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得意,却刻意表现得满不在乎:“这有什么?我从娘胎里就认识你了,可不是得和你有点默契?再说了……之前那个岑梦和你对上,就没赢过。你故意把我叫过去,肯定不是单纯为了让我助阵。”
宁芋萱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宁时越半天才收敛了笑容,脑海中响起庄一鸣刚才说的话。
“话说回来。”宁时越微微皱了皱眉,“执砚哥今天晚上怎么没联系你?”
他知道谢执砚工作忙,但刚才在烧烤店吃夜宵的时候,宁芋萱全程都没怎么碰手机。
既没打电话,也没发短信。
宁时越昨晚因为打扰了宁芋萱和谢执砚的通话,心里还有那么一点愧疚,想着如果今晚谢执砚再打电话过来,他肯定不当电灯泡。
结果连将功补过的机会都没有。
宁芋萱摇头:“不知道,谢执砚现在不在国内,可能在倒时差呢。”
宁时越睁大眼睛:“他出国了?什么时候?”
宁芋萱:“今天早上的飞机。”
宁时越:“……你确定?”
宁芋萱有些奇怪地看了宁时越一眼:“是啊,我有必要骗你吗?他还给我发了航班信息的截图,今早七点飞的。”
宁时越:“不可能啊,那……”
那他怎么可能赶得及周五回来?
后半句话,宁时越及时地收住了。
他答应了执砚哥,要帮他保密,上次已经搞砸了,这次绝对不能再说漏嘴。
只是内心的疑惑还是没散去。
与此同时,宁芋萱的手机铃声响起。
宁芋萱拿出手机,和宁时越两双眼睛同时落在屏幕上。
看到屏幕上那个“代购谢先生”,宁时越先是困惑了一秒,紧接着恍然大悟。
称呼什么的可能是情侣之间的情趣,但是“谢先生”三个字是不会错的。
“你们聊!”宁时越忙不迭说,“我先回去了!”
看着宁时越匆匆忙忙逃离现场的背影,宁芋萱无语了一瞬。
她接起电话:“喂?大忙人有空来找我了?”
谢执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又好听,像是没听出她语气里的揶揄,波澜不惊地和她解释:“刚和客户一起吃了顿饭,才回酒店不久,你呢?”
宁芋萱:“我也刚回来,晚上吃了夜宵,烧烤。”
谢执砚:“和时越一起?”
宁芋萱转了转眼珠:“是,不过不止他一个,还有好几个男的呢……我想想啊,应该是有五个,长得都很帅气,还
都比你年轻好多。”
宁芋萱本来就是随口一说。
不过粗略回忆一下,那些人似乎还真的都比谢执砚小个好几岁。
参加这次烧烤局的都是年轻的男演员,之前大家都简单和宁芋萱作了自我介绍,年纪最小的正就读于电影学院,才十八岁。
谢执砚低笑了一声。
“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早些回去?”
宁芋萱撇了撇嘴:“我可没这么说,再说我让你早些回来,你就能早回来吗?”
谢执砚只给她发了出国的航班行程。
宁芋萱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一直没有主动去问。
谢执砚的语气沉静:“这次是谈跨国合作,具体的情况比较复杂,要再开个几天的会,可能得下周才能飞回来。”
宁芋萱心下略微一沉。
早就料到这趟出差时间不会太短,一来一回几万公里,两三天肯定是回不来的。
但是亲耳听谢执砚这么说,内心还是有些许的波动。
她压下心中的情绪:“哦,我知道了。”
谢执砚:“不高兴了?”
宁芋萱:“没有。”
谢执砚:“没有想我?”
宁芋萱想都没想就否认:“也没有。”
电话安静了几秒,谢执砚低叹了一声:“可是我有。”
宁芋萱:“……”
昨天已经听了好多遍类似的句子,她以为自己已经免疫了。
结果心跳还是不争气地加快了。
宁芋萱抿了抿唇角,告诉自己不要被这个男人迷惑。
明明突然出差的是他,说这周回不来的是他,现在又来说这些。
宁芋萱半天没回话。
谢执砚问她:“你在酒店楼下?”
宁芋萱一惊,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谢执砚如今远在地球的另一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宁芋萱:“你怎么知道?”
谢执砚:“听你那边的声音能听出来。”
宁芋萱说自己刚回酒店。
但附近隐约能听到车流声,偶尔也有行人路过。
宁芋萱惊讶于男人的敏锐,“嗯”了一声:“我正要和宁时越一起上去,你就打过来了,我就在楼下接你的电话。”
谢执砚:“晚上在外面冷不冷?要不要先回去?”
宁芋萱:“还好,我……”
她想说她穿了条长裙,外面套了件薄外套,温度正好。
忽然想起昨天谢执砚问的那个问题。
鬼迷心窍般,宁芋萱开口:“你想看看我现在这条裙子是什么样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