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头老太太死了跟张池有什么关系?什么都是他克的,他怎么没克死你们这些碎嘴子,人死了也不放过,小心他变成鬼今天晚上就把你们全都带走。”
两人被她骂的眉头都竖了起来,“你,你哪家的小孩,说话这么难听,大人怎么教育的你。”
“那也没有你们说话难听这么会扣帽子,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们不亏心么?我看你才满身晦气,印堂发黑眉间带煞,谁跟你走的近谁要跟着倒霉,啧啧,这样子还有心情怪别人。”
青梨一边摇着头一边后退,仿佛要避开什么藏东西一样,说得俩人想反驳又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的一样走霉运。
另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我赶车,得赶紧走了。小孩子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都是没有的事。”
说完飞快跑走了。
被青梨骂晦气的人脸色清白地定了一会,恶狠狠地瞪了青梨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就这么走了。只是没走多远,才刚到路边,她就不小心踢到了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突起的地桩上,那地桩是打的金属钩,夏天穿得凉鞋,脚指头直接踢上去,她顿时痛的趴在地上直不起腰来了。
青梨哼了声,环着手臂回到了青瑶身边。
青瑶和青莱都双眼放光地朝她比起了大拇指。
“青梨没想到你骂人这么厉害!好解气。”
青瑶微微抬起下巴骄傲地道:“那是,我可听多了这些人骂街,来来回回都是那些,我早就学会了。”
只是平时没有让她发挥的余地,今天终于有机会展示一下了。
张池朝青梨露出个感激的眼神,张佑文抿了抿唇,哥哥离开后,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帮他解围,他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哥,你是不是在这?你终于肯回来看我了。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又让张池愣住了。
“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让你消失,我只是,只是太生气了口不择言,对不起对不起。”
张佑文捂住自己的脸,这么大的孩子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张池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家说好么,我想回去看看。”
他牵住弟弟的手将他拉回家里,就像从前两人还相依为命时那样,有时候他下班回来晚了,张佑文就会在小区门口坐着等他,等他回来后牵着他的手跟他一起回去。
妈妈还活着那会,张佑文很害怕单独和妈妈相处,他很讨厌听到妈妈那些恶毒诅咒的话,可他长大后竟然也对哥哥说了同样的话。
他也变成了和妈妈同样的人。
张佑文看着自己的手,那里空空荡荡的,可手里的触感却是冰凉潮湿的,像淋了一场雨还没来得及擦干就握住了他一样。
张佑文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一直往下掉,他哭的不能自已,哭的看不清楚面前的路也看不见面前的人。
“哥,对不起,你别不要我,我好想你,呜啊啊,哥,我错了,我错了。”
他抱着手臂哇哇大哭起来。
张池离开之后,张佑文才突然感觉到恐慌,以前他以为挡在自己面前的是团污泥,污泥曾经是堵墙为他遮风挡雨,后来污泥慢慢裹住他的生活,不管是学校还是家里,都让他没办法呼吸,他无时无刻都要接受各种恶意。
他没办法消化掉这些恶意,痛苦之中只能将所有怨念痛恨都转移到哥哥身上,因为那都是他带来的,是他让自己的生活一团糟,妈妈那么样说邻居亲戚同学老师,所有人都那样说,所以他不在了,这些恶意也就会消失了吧。
但是哥哥消失恶意却不会消失,只是都转移到了他身上而已,人们窃窃私语地说他多可怜,然后话锋一转就变成了其实他才是灾星吧,不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