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放在床上辗转反侧,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是柳大人从程县令那里打听来的。而且,对方不怕老师,能不怕老师的,极有可能是京城里的。
那么问题来了,他一个乡下小子,从来没有去过京城,对方为什么要冲着他来?想不通,秦放就怎么都睡不着。
突然,一双纤细的手从他背后伸出来,抱住了他的腰:“别担心,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来的,你要知道,对方都动不了你。以你现在的身份,杜大人能保住你,皇上也不会让人动你。”杜科可是整部小说里,最厉害的老狐狸。虽然笔墨不多,从男主韩臻去了京城才有他的笔墨,可韩臻到了京城之后,一个乡下小子没有地位,就算和永和侯府有关系,可京城里的派系如此复杂,永和侯府又怎能一直保住他?
尤其是后面太子从他的府里出来的,要对付他的人更加多了。那个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可是杜科。
所以啊,有杜科在,秦放不会有事情。
而且,从秦放目前的功劳来看,只要不是叛国,皇上都不会动他。皇上在太子的事情上很执着,但是在其他方面,无疑是个明君。
更何况,皇上真的要动他,她手中也有可以保护他的底牌。
秦放转过身:“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杨海燕揉揉他的头,他的头发很硬,摸上去有些刺手,但是她有些爱不释手。他有时候就像一个大男孩,让她有泛滥的姐弟情了。有时候又让她觉得心酸,秦家一家人的希望,都压在他的身上。
如果秦家没有起势过,没有像现在这样辉煌过,那么秦家人可以说不会有希望这种奢侈的想法的,他们在百里村种地,乖乖过他们老百姓的生活。可是秦家人起势了,也辉煌了,如果秦放落难,他们再回到百里村,那心里的想法就不同了。
才二十二岁的大男孩,背负着一个家庭所有人的希望。
在现代,二十二岁可不是大男孩吗?
杨海燕摇摇头:“我本来也没睡着。”
秦放揉着她,比起夏天给她扇扇子,他更喜欢秋天,气候凉爽,他可以揉着她,这样能让他更加的安心。秦放沉思了一会儿:“等派去来旺县的人回来,我就决定进京一趟,各种种子、还有马场的事情,也要跟陛下汇报,凑巧还有这件事。不属于我管辖的事情我不会管,免得有人说我以权压人,你觉得如何?”
杨海燕道:“我相信你的决定,问她的话,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法子。她一开始以为秦放会自己调查,甚至她当时的想法也是自己调查,可是听了秦放的话,她觉得秦放的意见更好,不是自己管的,为什么要自己调查惹祸上身?所以,交给可以管辖的人,这是正确的。”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人会这样针对她们,秦放是杜科的学生,现在应该是人人皆知了,在这种情况下,能不怕杜大人的,她能想到的也是京城的人。
然而,京城里能针对杜科的又会是谁呢?杜科是兵部侍郎,虽然才三品,上面还有二品,可是在京城,不是看官的品级大小的,而是看实权的。比如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也不过正五品,可人家手中有几万人,管理着京城的治安。比如京郊指挥营指挥使,也不过正五品,可人家手中也有几万的兵。
然后杜科,未来的兵部尚书,掌握着全国的军权,又是皇上心腹。所以她是真的想不出谁会对付秦放。秦放如果出事,杜科肯定不会不管,而有杜科加入,在秦放没有错的情况下,谁也动不了秦放。便是皇上,看在秦放的功劳上,也会格外开恩的。那么,对方冲着他们来的目的不是秦放,又是什么呢?
皇粮加盟计划?鹤洞府皇粮计划的加盟商身份?
杨海燕也想不明白,故而就不想了。
这件事,秦家其他人是不知道的,秦放两口子都没有说。
两天后,派去来旺县调查的人回来了,带来了其他的消息。这消息不仅仅是范婶说的那样,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在昨天,范婶的女婿动手伤人,把人打死了。打人的时候,还口口声声大喊,他是秦放秦将军家的人,谁敢动他?
听到这个事情,秦放当天就决定离开云襄县,去京城。
离开前,他握着杨海燕的手:“我走了,家里交给你了。范婶女婿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嚣张,对方既冲着我来,那么下一步该是来找我了,所以在对方来之前,我必须离开。只是离开之后,我……很担心你。”
杨海燕倒是不以为然:“你别担心,来旺县县令不过七品,便是鹤洞府知府也不过四品,我有皇上封的爵位在身,我堂堂正三品的乡君,还有皇上赐了号,不管谁要动我,都要等皇上的圣旨。再者,你收下的一千士兵也不是吃素的。倒是你,你此番打算带多少人去京城?如果对方冲着咱们来的,万一你离开的消息泄露,我担心对方在路上……”
秦放道:“别担心,我就带两个人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