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君皱起眉,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过了几秒问:“我不能单独和盛喃说吗?”
“不能。”
“在这儿说?”
“五分钟。”
“……”盛喃茫然,“?”
“那好吧。”丁小君似乎很遗憾地避开了靳一冷冰冰的眼刀,“其实我是昨天看到消息,今天买...
票回来的,就是想来看看你们两个。”
盛喃一怔:“你为了这个,从学校赶回来的?”
“嗯。”
“为什么?”盛喃下意识问,随即觉得不妥,“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联系我们,不这么……”
“因为我不想联系你,也没打算和你继续做朋友了。”丁小君轻声,望着她的眼睛说。
盛喃停顿了下,然她轻轻点头:“如果你觉得大学前的一切都不想记起,那也没关系,反正未来很长,我们都会有别的朋友的。”
丁小君瞳孔轻轻缩起,然她笑了下:“其实是你先不跟我做朋友的。”
盛喃怔住。
靳一在同一秒里低沉了声,冷意透骨:“丁小君,做人不该忘本。”
“我没有忘,”她又重复了遍,“我不会忘。”
盛喃回神,拉住绪似乎已绷一根将断的弦的靳一。然她重新转向丁小君:“当初不告而别是事有因,对不起。”
丁小君眼神闪了闪,笑:“没关系,我又没在意。其实我这次来聚会的目的很简单,就像靳一是来炫耀你的,我也是来,炫耀我现在过得很好。”
盛喃慢慢点头:“恭喜。”
丁小君的眼瞳再次轻缩。
面对着女孩的平静和笑,她像是被针一样的东西刺到眼睛前,她力闭了闭,再睁开时微笑的牙关紧紧咬合:“当然,我不否认我可能有别的想法。”
丁小君说着,目光落向靳一。
那人依旧冷淡如故,侧颜凌厉而清隽,眉骨至眼尾线修挺,而那双点漆似的黑眸里,对她的话没有任何波澜,有一点淡淡的冷意,和仿佛能撕破她画皮的嘲弄。
丁小君不在意地朝他笑,然转向盛喃:“我在群里看到他说有女朋友了,我就想,要不是你,既然别人可以,那我应该也可以。”
这话过于直白,砸得小白菜脑袋空白得真了小白菜,她眨了眨眼,反应不过来。
丁小君也没等她:“可是是你,我就知了,果然到底还是谁都不可以。”
“嗯……”盛喃又停了几秒,迟疑,“谢谢?”
丁小君的笑第一次僵在脸上。
难得她不再笑了,表很硬:“你谢我?”
盛喃想了想:“我觉得你刚刚是在肯我的个人魅力,所以,”她点头转回来,“是在表示谢。”
丁小君这一次又看了她很久,终于又开口:“那我也谢谢你好了。”
盛喃没有问为什么,她直觉那是个会让她尴尬的答案。
可丁小君却一要说,还是看着她眼睛,无比认真:“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盛喃一默。
果然。
她在心底叹气。
“我还是那句话,”盛喃抬头,“有你己是最重要的。我和其他人是路过,会留下痕迹,但除了你没人能决那个痕迹有多深、有什么影响。”
丁小君点头:“我一直记得。”
两人对视。
盛喃表一垮,抬手『揉』脸:“我们真的要这样说话吗?换个话题吧,比如我身边这个,你看看他,现在是不是更帅了?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说不我们的没你想象得那么坚不可——”
余音未竟。
小姑娘被身那人抬手“灭口”。
靳一站在旁边,手环过她肩侧覆住女孩小半张脸,又俯下来,低声威胁:“想‘死’吗。”
盛喃一抖,眼神立刻变得无比乖巧,摇头。
靳一抬手,腕表在她眼皮底下一晃:“五分钟到了,我们现在应该回酒店了。”
“呜呜呜呜呜?”盛喃被他“挟持”着带去两步,茫然问。
“不告别,她不...
是说了以不想认识你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你怎么知她没说完?而且五分钟到了,没说完的就让她憋一辈吧。”
“呜呜呜呜。”
“我残忍?”靳一气得嗤声,他扣着她停在路旁,等招手叫来了计程车,他落回眸,轻哑地漆着眸笑,“等回酒店,我们再重新商量这个词的义,到时候你应该会有别的看法。”
“?”
盛喃泪流满面地被扔进车里。
深夜。
盛喃失神地呆坐在酒店的长沙发上,整个人都很麻,手腕和掌心尤其地麻。
等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有人穿着深灰『色』睡袍,一边擦着乌黑碎发一边趿着拖鞋走来,盛喃突然一抖,小脸煞白地扭回头,本能攥起了手往沙发里一缩。
她睁大眼睛又通红着脸,敢看那人清隽冷淡的面孔,视线被她己死死摁着,连浴袍那半敞的风光都不敢欣赏:“你你你你你——”
靳一坐到沙发旁,声音低哑地笑:“怎么结巴了。”
盛喃咽了口口水,立刻转头。
靳一低头:“洗手了?”
“!”盛喃脸一下又涨红一个『色』度,“你管我!”
那人轻笑,俯近:“没洗的话,可以——”
“!!靳一你做个人吧!”
盛喃尖叫着要跳下沙发,可惜刚到半空就被捞回来了。
她被迫鹌鹑一样僵坐在他怀里。
靳一被她逗得笑:“有那么吓人吗?”
“我以为没有,”盛喃木着脸,“结果有。”
“对不起。”
“你,离我脖远一点点。”
“嗯?”
“我怕你再靠近一点,我会燃一个大呲花。”
靳一被她逗得失笑:“今晚不会折腾你了,你不这么费尽心思。”
盛喃松了口气,又没完全松下去:“真的?”她狐疑望他。
“嗯。”
盛喃这完全放松下来,软下身体哼哼唧唧地趴到他肩上:“手腕酸。”
“对不起。”靳一轻轻吻她耳垂。
盛喃有点痒得厉害,又不好意思,干脆换了话题:“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丁小君?”
靳一停住,无奈又恼然地皱眉:“你觉得这个时间提别人,合适吗?”
“我就是好奇,没见过你对一个女表现那么大的敌意。”
靳一沉默了会儿:“离她远点。”
“她都说不会再和我见面了。”
“那也远点,万一她以再来找你怎么办。”
“哈哈,”小姑娘在他怀里乐,“明明她是我敌,你怎么好像她是你敌一样,这话明明应该我跟你说——呜!”
几秒,盛喃捂着脖抬头,睁圆了眼:“你咬我干嘛!”
靳一轻眯着眼看她,半晌什么也没说,有点不爽地把人摁回去:“没事。”
“?”盛喃磨着牙想咬回去,但考虑到不久前的悲惨体验,还是怂得把小虎牙又收回去了,“我说的有错吗?班长都跟我说了,你还她讲题呢。”
靳一皱着眉回忆了下:“是讲过。”
“呵,男人。”盛喃气哼哼的。
靳一停了几秒,垂眼笑起来:“吃醋了?”
“嗯!特别酸!你没闻到吗?”盛喃一本正。
靳一叹声,『揉』了『揉』女孩头发:“别『乱』吃醋。”
“那你怎么突然那么乐于助人?”
这一次那人沉默的时间尤为地久。
久到盛喃随口问的问题以为他不会再答,也因为夜深困得快要趴在他怀里睡过去的时候,听见那人哑声轻说:“...
那段时间,刚开始,我有点浑浑噩噩的,不知该做什么。就想,如果是你在的话,你会想做什么。”
“然我就考试,学习,他们辅导功课。有时候做题做累了,一抬头,就会觉得你就趴在我旁边,阳光就落在你头发上,我会伸手你遮住眼睛,你枕着物理书,睡得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靳一无声地笑起来,眉眼淡淡垂着。
“而且你不是说她很可怜,像以前的你么。虽然我不太认同,但我想帮你完。”
希望我们喃喃在另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我不知的地方,也有人帮,不无助。希望她平安,快乐,幸福。
就算没有我在也一样。
别再受伤了。
·
那天晚上盛喃听靳一低声说了很多,她困得太厉害,听得断断续续的,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第二天起来以,她倒是没忘记正事。
远在千里之外的谈梨一大清早就被唯一死党的夺命连环call从被窝里拎起来。
“扰人清梦犯法啊小喃。”谈梨有气无力地挂在床边。
“鉴于你和liar有实践验,我为了我未来的人身安全严肃地问你一个问题。”
“说人话。”
藏在洗手间里的盛喃小心翼翼地探头望了眼外面,然缩回来。
她看见镜里的小姑娘脸颊通红。
“那个,就是男那什么,咳,时间太短,我记得是身体不,对吧。”
“一大清早就这么刺激的话题吗?”
“不要打岔!”
“好,你继续说。”
盛喃迟疑了好几秒,望着另一手掌心,怕地抖了下,然小声问:“那要是时间太久,是不是也是身体有『毛』病?”
“……”谈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