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眼底情绪捺下,他视线转回栾钟海那儿, 声音仍沉:“栾老师为什么在这。”
他喊着老师,但语气听起来完全和客气不沾边。
栾钟海也是第一次见靳一这样, 有点懊恼又不自在地起身:“我是来做家访的, 关于你一直旷课的事情,想来你家问问家长们的意见。”
靳一像是认真在听,听完沉默了一两秒, 他慢慢嗤出声笑:“问家长, 哪个家长?”
栾钟海没来得及说话。
靳一冷眼看他:“我的个人履历表上没写年龄吗?还是老师对18周岁成年人的公民权利义务有认知缺失?”
栾钟海脸色微变:“靳一同学,你——”
“老师有这方面认知缺失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靳一上前两步, “公民已满18周岁, 在法律上叫作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换句话说, 我所做的一切决定我自行负责,其他人无需、也不能干预。”
尾声近一字一句。
栾钟海第一次在这个总是颓懒散漫、就算当着全办公室老师面被亲生父亲抽了一巴掌也能笑得满不在乎的男生身上,感受到这样不掩饰的冰冷和恼怒。
在之前几次交流里都没有过的,少年撕破了勉强维系的散漫但还算彬彬有礼的外表,冲他露出桀骜尖利的爪牙来。
栾钟海有点不明白原因。
寂静之后,房间里另外两个人回过神。
“小一,你怎么突然这个态度跟老师讲话,”老太太有些不满,但责怪也是温和的,“快跟老师道歉。”
靳一眼都没眨:“我一直很尊重老师,但老师似乎并没有尊重我。”
“好,我承认,来之前我应该跟已经成年的靳一同学提前沟通,这点是我疏忽了。”能在学校里开奇瑞小Q.Q的老栾显然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面不改色就把软话说了。
但靳一并不买账,眼神仍是冷的。
栾钟海话锋一转:“但我也是事急从权,靳一同学,我希望你知道,你无故旷课近一个月&#30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