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地和真的似的,收钱办事的打工人又不敢随便透露,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没听到,吃完饭火速换衣服、拿起桌上的身份证:
“吴叔您忙哈,我出去办点事。”
吴叔眯眼笑着目送段江言离开,然后继续专心擦瓶子,心想虽然自己表达方式夸张,但是一句假话都没有,也不知道段医生能不能醍醐灌顶意识到他的意思。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估计是狗都嫌先生安排的送他去医院办事。
段江言一手拿着身份证,风风火火上了车,一屁股坐在后座:“久等啦,咱是秦董安排去——”
“秦董”本人正坐在车里看书,段江言这猛然拉门一坐的动作差点直接坐他怀里。
段江言:……?
段江言摸不到头脑的眨了眨眼睛,维持上车的姿势,缓缓拉开门把手退下去,“秦董早上好啊,我以为这是等我的车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忙。”
秦朔川合上书,温和道:“是等你的,今天不是要去医院办出院手续么,走吧。”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坏脾气又傲慢没耐心的狗都嫌居然在车里安静等着我?
更荒谬的是,这莫名十分友善的语气——没看错的话,他刚刚是不是对我笑了一下?
段江言呆如木鸡,片刻后又连忙去拉车门把手:我靠,这绝对是上错车了!要不然就是他今天吃错药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朔川这是突然精神异常了吗,和他一辆车真的没问题?
秦朔川的语气依旧温和“友善”,转头对司机道:“锁车。”
段江言:……
“那个,秦董,其实我们院的出院手续不用本人到场办,您去忙就行,不用耽误您宝贵的时间和我一起去。”
段江言尽量保持微笑。
秦朔川没说话,不知从哪里突然变出一袋零食,默默放在了他面前。
粗略一看竟然全都是段江言爱吃的。
秦朔川作为逼事最多、最不容许有人在车上吃任何食物的人,现在竟然投喂他零食、向他表示路上无聊可以吃——
段江言的微笑快要绷不住了:“秦董您别这样,我哪里做错了可以改,我还不想吃最后的晚餐。”
秦朔川:……
他的表情变幻几次,似乎想说话,又似乎有一丝尴尬,但最终只是戴上眼罩,自暴自弃般靠着车座椅背不动了。
其实无论是早上和他一起去医院办手续还是在门口等他吃早饭,他只是想试着讨好一下江小狗而已。
镜花水月的马甲毕竟是假的,“秦朔川”这个身份才是真的。昨晚几乎一宿没睡,反复琢磨这件事,秦朔川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弄错了——
为什么我要用本体锲而不舍的惹他、然后再用马甲哄他……最后再吃马甲的醋?
商界天才、情场白痴的某人终于意识到分裂感来自于哪里了。
但是知易行难,当他顶着“北山”马甲的时候,一切好像很容易就做出来了。
甚至即使撕开糖果喂到小狗的嘴里,周围也只会有暧昧的粉红泡泡。
而假如“秦朔川”要做同样的行为了,景象仿佛一下子就变成他恶狠狠捏无辜弱小又可怜的江小狗的嘴、硬给他灌毒药。
就连最近新入职的年轻司机看到两人方才进行的生硬互动,虽然没敢说话——
表情明显也是以为他在故意吓唬段医生。
很好,真是好极了,看来我本体邪恶反派的形象真是深入人心。
秦朔川一怒之下戴上眼罩不动了。
段江言莫名其妙,看着今天古古怪怪像是吃错药了似的的狗都嫌先生,见他戴上眼罩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