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宿诧异:[你怎么认出我的啊!!]
傅迟:[刚翻过你朋友圈,你没屏蔽我,里面有照片。]
林秋宿发的照片出自林观清之手,对方偷偷在通话的时候截图,挂断后得意洋洋地发给他。
林观清牙尖嘴利地评价:[你长成这样,一点都没有我们家的气场,怎么这么软啊?小偷见了都敢顶风作案。]
然后林秋宿转手将图挂了出来,不信邪地问:[这还不够当看门兽?]
当时梁枫还在底下说大实话:[会被盗贼一同端走。]
此刻被傅迟一提,林秋宿非常苦恼地问:[你摸着良心说,我有和我哥差别很大吗?]
傅迟说:[像他有什么好的?方圆五里的小孩都不敢和他玩。]
被这么一说,林秋宿心里好受些了。
他问傅迟最近在哪里,准备什么时候来沪市,到时候自己可以带他到处玩。
傅迟旅居在外的爷爷今年暑假走了,傅迟去送了最后一程。
因为亲戚对遗嘱的划分有异议,他抽不开身,之后回来可能还要先办财产继承手续,没办法保证时间。
想到这里,傅迟叹了口气。
林秋宿向来不是热络外向的性格,集体中虽然是受喜欢的那一方,人际中不至于孤僻,但朋友一直不算多。
就这么独自去了沪市,也不清楚过得好不好。
傅迟回复完,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回口袋时,视线往
旁边瞟去,居然看到了刚才提到的人。
——林观清。
因为小时候就和林秋宿认识,时常到对方家里玩,傅迟连带着认识了他的兄长。
不过自从林家出事,林观清后来考去沪市,逢年过节都极少回来,两人已经许多年没有见面,更别说任何联系。
好在林观清的相貌变化不大,他的眉眼从侧面看去,与林秋宿有点相似,是很有辨识度和记忆点的长相,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傅迟轻易认了出来,纠结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只见林观清目不斜视,俊脸上没任何表情,目不斜视地一边接起了电话,一边登上了有轨电车。
这么巧,还能是顺路?傅迟如此想着,紧随其后。
他坐在林观清的后面,听到林观清的语气很冷漠。
“我目前没有长期留在伦敦的想法,以前你问过我,我给的就是这个答案,并不是实地出差就会有改变。”
对面大概圆滑地劝阻了几句,林观清却很强硬。
“不是涨薪没到位的问题,我弟弟下半年开始就在沪市读大学,我和他说过自己两个月就能回去,怎么能对小孩子说话不算数?”
“让他体谅下我的事业?总监,不是我把锅甩在公司身上,面对弟弟就能问心无愧的。”
“项目里能顶替我的人不少,但我弟就我一个哥哥……”
傅迟双手插兜,没再上前问候,只是坐在林观清身后,看着外面缓慢后撤的风景。
林观清聊到后来开始烦躁,逐渐变成了弟控的样子。
言语中他弟似乎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屁孩,没有哥哥的话会一哭二闹三上吊,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想到家人不在身边就会以泪洗面。
然而傅迟的屏幕闪了闪。
林秋宿:[好哦,话说我认识了新朋友,过两天要去篮球赛上给他加油!]
林秋宿:[他吹牛说自己打球很好,让我看看是你厉害还是他厉害。]
……显而易见的,没有亲哥的生活多姿多彩。
·
鸿拟各个事业群每年会举办篮球赛,各个项目组选出十二个人,其中包含七个替补,组成一支正规的比赛队伍,
游戏业务是规模最大的事业群,每年的比赛也比其他几条业务线更有看点。
不过他们很少有正式员工会上场,毕竟做游戏是逆天而行,入职时健康的身体总是飞速地变成老弱病残。
好在因为盈利多增长快,几个爆款项目的开发组有足够的HC去招实习生,再让尚未被摧残的年轻人去把球赛奖杯捧回来。
去年这时候《燎夜》临近上线忙得飞起,别说有精力打球了,多走两步估计都要猝死。
于是他们干脆摆大烂,整个出赛阵容都是实习生,被其他组诟病至今,年会上都抬不起头来。
这次为了证明他们尚且能蹦能跳,能上的高管统统抓去上场。
要不是林观清
不在(),策划、程序、美术、音频和引擎部门的老大差不多凑齐了。
一群人平时纯属死宅§()『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连去茶水间倒杯咖啡都懒得动弹,如今居然要去打球,能抽出空来的下属全都到场观赛。
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想看上司看球,还是想看上司被球打。
下午两点钟的比赛,一点四十分左右,篮球场里就陆陆续续来了选手和观众。
其中,苏应钟全身穿了新买的装备,长发扎成了高马尾,再戴了一圈白色运动发带,看起来非常专业。
对于大家的认可,他快乐地表示自己不光买了护膝护腕和新球鞋,还购入了一份商业人寿保险。
如果他在场上不幸光荣,他的父母就可以得到一笔巨款,雇佣杀手把对面全部物理清空。
今天的对手组是去年的夏季篮球赛冠军,个个身形矫健,心态非常积极,对胜利已然势在必得。
“你们制作人要上场?”有人优哉游哉地打听。
“对啊,Island怎么还不来?不会在路上被你们埋伏了吧?”苏应钟应声。
那支队伍实力匪浅,主力队员笑着说:“我们怎么会玩这一手?光明正大地打败你们才有意思。”
苏应钟这下不讲话了,继续低头看着上午整理出来的篮球规则。
他对这种竞技类项目一窍不通,自打学会握笔开始,就是在画板前一坐一下午,能走路绝不会跑步。
“诶,苏老师!”
林秋宿蹦蹦跳跳地过来,坐在长凳上,亲昵地和他讲话:“你也要比赛呀?”
苏应钟微笑:“对,我被我的好同事们绑上来的。”
林秋宿看上去挺在行,捡起旁边滚落在地上的篮球,将其竖在修长的指尖打转。
“加油哦,我看对面个子都很高,大概会盖你的帽。”他贴心地鼓励。
谢屿换好了队服,单手拧开一瓶水,自己先没喝,放在了林秋宿的身侧,然后再开了一瓶新的。
“是不是快开始了?”谢屿脱下手表,丢在长椅上。
问完没多久,裁判按时到场,让双方队员去场地中心集合。
林秋宿很乖地坐在原地,偶尔探头探脑,挥动公司发的应援牌,跟着其他人一起加油鼓劲。
然后,开场五分钟,《燎夜》队进球一次。
他们没来得及开心一会,对方前锋立即进球一次。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打得有来有回,几乎是你追我赶,一群人在底下看得目瞪口呆,逐渐发现问题所在。
怎么我方队伍只有谢屿一个人在抢球和投球?
其他人在旁边跑来跑去,怎么一次球都没碰到过?
难道篮球运动也有打野位?!
对方也发现了这几个人里,只有谢屿一个是会打球的,于是一通围追堵截。
就在大家旁观谢屿单打独斗的时候,谢屿估计也觉得这样不太行,试着传了一个球给队友。
众目睽睽之下
() ,苏应钟手忙脚乱,措手不及地被篮球击中,勉强抱住反弹起来的球趔趄了好几步。()
他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仿佛人寿保险分分钟会生效,需要立即被换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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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屿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个走向,神色难得流露出一丝讶异。
明明自己是正常地传球,怎么队友一副无意路过被突然踹了脚的反应?
裁判的吹哨声中,林秋宿起身去搀扶苏应钟下场,其他人七嘴八舌讨论该派谁上去顶替。
“我不行,我最近痛风,腿有点疼。”
“我也不太好,昨天熬夜加班了,这会儿心律不齐,不信你们伸手摸摸。”
“可别说啦,我是真的扛不住,痔疮,懂吧?你们要是不信,我勉为其难也可以……”
几个人见对面队伍攻势很猛,并不想上去丢脸,说到后来居然每一个身上都有点毛病。
互相推脱之中,他们开始四处抓壮丁,目光齐齐看向扶着苏应钟的林秋宿。
四肢健全,能走能跳,青春洋溢。
林秋宿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五分钟后。
他的白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篮球服,上面印着替补球员的号码。
他小声嘀咕:“我也不知道自己一个编外人员怎么就成了全组的希望……”
尽管傅迟很喜欢打篮球,每周都趁着活动课去运动一会儿,自己有时候会被拉着当几次搭档,但着实经验不够丰富。
因为和其他人压根不认识,他临场上阵搞得束手束脚。
不过抢到过一次球后,林秋宿终于活跃了起来。
一众人的阻拦中,他回撤时敏捷轻盈,默契又精准地将球传给谢屿。
据他观赛的时候所见,只要球能到谢屿手上,并且人在篮筐不远处,几乎是百分百会投进。
果然,对方利落地三步上篮,比分再度刷新。
对面尽管没有水平特别突出的选手,但每个人都不差,配合着防守很是稳固。
反观这边,之前的场面可谓谢屿一对九。
已方全是敌军卧底,要么是骗了球接不住的,要么是胡乱搞对抗妨碍视线的。
现在好不容易二对八了,还落后对面两分。
赛程陷入了胶着,时间却没剩三分钟,谢屿成功截下对面前锋的投球后,迅速回撤到篮板底下。
对面已经无意进球,一心浪费时间保住比分优势,这时候连犯规都不怕了,唯一目的就是拖住谢屿的步伐。
谢屿淡淡地“啧”了声,把球传给了在后方闲逛的林秋宿。
林秋宿没想到最后三十秒了还能接到球,明显愣了下,随后在场下观众的起哄声里,踮起脚往前投。
一个三分球不偏不倚地落入筐内。
苏应钟在长椅上休息,美术组的人围在旁边递水捏肩,阵仗就差给他们老大插上呼吸机。
原本苏应钟差不多快缓过来了,跟着其他人一起看到
() 林秋宿进的这个球,感觉心跳又开始不好。
“林秋宿,你也太帅了吧!”苏应钟抓狂。
另外一群人同样不可思议,本来只是让林秋宿上去凑数的,少年看上去纤细文静,没想到战术意识和动作平衡感这么好。
这一手实在太酷,大家纷纷将进球最多的谢屿抛在脑后,欢快地将林秋宿团团围住。
“哇,燃起来了!”
“小秋你真的不找对象吗?我列表里有三百个好朋友想介绍给你认识。”
“不缺对象的话,缺不缺狗啊,宝?”
他们这么闹着林秋宿,林秋宿被说得不好意思,到后来眼神中还有点疑惑。
“狗?”他茫然。
还可以送小宠物吗?
不由得对方回答,谢屿冷淡地问:“你是准备跟着我们去换衣室?”
那人没敢和Island口嗨,立即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这周单子很多,要回工作画关键帧了。
换衣室在园区健身房旁边,离篮球场很近,差不多是楼上楼下的距离。
为了照顾到大家的需求,里面连带了浴室,和一台中型自动售货机,贩卖一次性毛巾、内裤和袜子等。
此刻林秋宿在售货机前买完东西,准备去其他人所说的浴室洗澡,手上还抱了一团苏应钟准备了没用上的衣裤。
然后,南方人小秋就愣住了。
……原来公共浴室竟是一览无余的!!!
他根本不好意思脱掉衣服,尴尬地坐在换衣室的椅子上,低头假装玩手机,眼睛也不敢随便乱瞄。
其他人一边说笑着,一边简单冲了个澡,接着陆续去上班。
角落处的林秋宿竖起耳朵,感觉没有闲谈声了,才慢吞吞地抬起脑袋。
他几乎是鬼鬼祟祟地蹿去了浴室,然后险些诧异出声。
接着,谢屿慢悠悠地嗤笑:“你偷看我,尖叫的不该是我吗?”
林秋宿感觉天降横锅,这事儿就是发生得非常突然。
扫都扫到一个粗略的轮廓了,现在捂住眼睛好像有点太过夸张,但不捂住眼睛……
小林同学害羞得快要头顶冒烟,磕磕绊绊地反驳:“当我是流氓?我可没有想看你哦!!”
“噢。”谢屿应声,“倒不该直接断言是耍流氓……”
林秋宿离得他很远,缩在最里面的位置,缓慢且艰难地打开了淋浴器。
然后就听到谢屿说:“就算情不自禁地想观赏,这也很正常。”
林秋宿板着脸地澄清:“……我才没有。”
真的很想知道,谢屿的小学语文老师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教这么多词语给这家伙用啊??
他鼻尖是洗发水的清香,视线只盯着眼前的纯白色瓷砖,完全不敢有任何东张西望。
……但白瓷砖怎么反光呀?
林秋宿发现的时候,简直要晕过去,然后觉得对方应该发现不了,于是又飞速地瞟了眼。
瓷砖里的画面唯有朦胧摇晃的光影,在水汽中若隐若现,非常模糊不清。
……要不再偷偷瞄几眼?
小林同学顶风作案,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