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软刺(2 / 2)

“靠,你还算小孩,我就不算了?我长得很着急么?”他道,“这就你哥朋友?”

林秋宿点头,默默地想,不仅如此……

这还是Clear的直属上司。

白色的教练车从路口驶来,他们见状没再闲谈,上去后和师傅打招呼。

师傅乐呵呵地问两人热不热,他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就见俩学生聊得起劲,也不知道去门卫室躲躲太阳。

梁枫说他俩刚才在讲游戏,师傅大概三十多岁,表示自己也经常打《燎夜》。

不过他的排位战绩没有梁枫好,没遇到过公开id的研发人员,连挨揍的机会都没有。

林秋宿缩在角落,感觉周围的人逐渐离谱。

……为什么没被林观清揍还会遗憾啊?!

“上个版本Clear的战绩是不是被Island压了?”师傅问。

梁枫兴奋地说:“对对对,Island上个版本的名次太恐怖,打不进国内前100根本见不着。”

“我听说他就住这儿呢。”

“是吗?真想知道他长什么样!每次露脸的场合要么让美术组的上,要么拉Clear顶着。”

“估计只敢在网上浪,现实里是个社恐吧?最早有个采访是Island去的,他甚至不肯开麦,全程在打字。”

他俩自顾自聊天,林秋宿欲言又

止地靠在车窗上,已经彻底放空。

接下来的一路上,师傅和梁枫来了兴致,探讨Island的种种谣言。

游戏上线后,热度居高不下,成了近年来当之无愧的黑马,研发班底跟着受到诸多关注。

自家宣发和媒体活动不会少,制作人难免要在大众面前出现。

但Island是个例外。

他的刻意避嫌反倒让人更好奇,毕竟做游戏又不是当明星,就算长得比较猎奇,玩家也不会在乎。

出来互动一下说几句话的事,磨磨蹭蹭不肯配合,搁谁都会觉得这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主流的猜测是Island长得羞于见人,心里有包袱,且性格内向,上不了台面。

“主策这么出风头,制作人遮遮掩掩,他们没点眼红和矛盾我是不信的。”梁枫摸着下巴瞎扯。

师傅应声:“噢,这种大公司难混啊,怎么可能没内斗?指不定背地里互殴呢。”

林秋宿捏住水瓶倒吸一口气:“。”

有没有互殴他不清楚,但Island实打实在……

帮Clear养弟弟。

·

鸿拟,十二楼。

“谢神今天怎么大开杀戒?对面太惨了,握鼠标的手都在抖。”

“事故追责搞出新的惩罚机制了吧,出一次三级事故,就被制作人亲手血虐五局?”

“那抖M岂不是爽死嘿嘿。”

几个人在茶水间交头接耳,这次Bug的主要责任在一个试用期新人。

因为他还没转正,是他的带教导师被扣当月奖金。

按照往常的处理办法,他做出反思检讨,再自掏腰包,请吃一顿披萨就能完事。

不料今天一早,谢屿找来他的工位。

这件破事影响不小,团队水平被质疑,内部也遭损失,上万个玩家靠着卡Bug领取到限量道具。

为弥补其他人的心理失衡,官方只能道歉,并给所有账号发补偿礼包。

新人知道组内从不出现类似错漏,这是头一遭场面如此难看。

他脸色发青,做好了被谢屿骂一顿的准备。

但谢屿语气淡淡,只是让他登上游戏账号,回头就走了。

《燎夜》的赛制和玩法很丰富,内有一套完善的单挑系统,新人上线没到两分钟,就收到了Island的1v1邀请。

新人看到这条消息,心态就已经全线崩溃。

接下来的半小时,他浑浑噩噩,不断被杀又复活,蹦跶没到两分钟再爆头死亡。

整个过程里,谢屿没说一句话,一直到新人主动投降。

谢屿终于开麦,冷冷道:“部门考核有硬性指标,单人PK战绩要满十万分,你的账号分数有十三万。”

玩家能达到这个成绩不容易,需要花很多的精力去钻研和练习。

这也正是设置这项考核的出发点,组里所有人无论岗位,都

必须深度接触所做的游戏。()

但凡是货真价实达到考核标准的,游戏操作肯定驾轻就熟,就算打不过谢屿,肯定不会被碾压式血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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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以刚才的表现来看,新人连基本的手感都没有。

“找代练花了多少钱?”谢屿问。

新人几乎要冒出冷汗:“我、我没有……”

谢屿轻嗤:“那你平时开了外挂?”

新人急忙澄清:“我绝对没碰过这种红线!我只是……工作太忙了,真的没时间玩游戏,找朋友带飞过几次。”

谢屿语调没什么起伏,用词也不严厉,但绝对主导着对话的节奏。

他冷淡道:“也是,所以为了感谢你朋友帮你蒙混过关,就透露一点漏洞给他谋福利?”

幸好他们没有当面对峙,新人坐在椅子上,腿不住地抖,如果面对着面,怕是要害怕得哭出来。

漏洞可以弥补,无心之错也可以被包容,每次游戏更新的工程量极大,出一点差错是常事。

被当夜处理的事故,原本用不着搞到这么严重。

但如果是有意泄出,告密者就是内鬼,问题性质截然不同。

新人知道被坐实的后果有多严重,咬死自己只是与朋友日常闲聊,不可能泄密。

接下来谢屿一个字也没废话,问不出就不问了,去会议室给林观清打了电话。

他三言两语说完事情脉络,道:“有编辑器权限的人才会发现这个问题,外网端口不可能逆推出来。”

“你的人,你做决定。”谢屿道,“省得别人猜我削你权。”

林观清很清楚谢屿的作风,眼里容不下傻逼,开除是铁板钉钉的事。

他干脆地说:“坏人我来当,待会找他约谈。”

谢屿不爱冤枉人,即便已经心里有数,也会找出一锤定音的证据。

从会议室里出来没多久,公关部的主管发来消息,他们已经和散布舆论的贴主取得联系。

根据他们的询问,足以证明新人在交代时满口谎言,代打和泄密这两个雷区都踩遍了。

当天下午四点,新人收到林观清的通知,两个人远程通话。

过了十分钟,他出来便趴在桌上大哭。

苏应钟路过时听到一耳朵,私下里和谢屿开玩笑。

“你能不能心软一点?这么冷酷,我要怜爱和你同居的小秋了。”他道。

说完,苏应钟好奇:“你俩住一起有几天了,讲讲你的带崽感悟呗谢神。”

谢屿把姿态摆得非常冷酷:“有什么感悟?我最讨厌小孩了。”

苏应钟:“真的假的,没见你抱怨要把他丢出门啊,我还以为你乐在其中呢。”

谢屿的嘴比石头还硬:“要扔也得有个理由吧?可他又乖又听话,很会持家,去超市会耐心去兑奖。”

虽然兑出来一堆迷你尺寸的避孕套,和口味猎奇的糖果。

“非常的懂事,会主动喊我哥哥,送他去考试就感动得一塌糊涂。”

尽管喊哥哥是心虚讨好的手段,在谢屿消气之后就一次都没喊过。

而且感动报答到最后糊了自己一脸泡泡糖。

但是……

谢屿义正辞严道:“他没闯过祸,我怎么找他茬?不然我早就把他送上飞机,塞回林观清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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