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远,都没?有遇到人。
今日无缘么?
他皱了眉,刚要转向?另一条街巷时?,突然听到一个盼了很久的声音——
“这位公子?,请留步。”
温瑜回头,看?到了敬宇青。
彼时?阳光正?好,微风徐徐,青年右手抱着一摞书?,左手修长?指尖拎了一只小巧荷包,气质温润,眼神柔和:“这可是你掉的荷包?”
温瑜往腰间一摸,果然掉了。
原来不是没?缘分,这人就在这条街上,只是方才进了旁边的书?铺,一时?失去?了视野,他没?看?到,人一抱着书?出来,就捡到了他的荷包。
虽然此刻没?有灯火阑珊,温瑜还是想起了那句诗,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本就该是属于他的缘分。
或许上辈子?,温阮就是这日和敬宇青遇到的?
上辈子?没?有温阮相亲这一出,但好像温阮也在这几日,来了聚日楼。
敬宇青也看?到了温瑜的脸,讶异一声:“原来是你。那日多谢了。”
温瑜笑着接过了荷包,大方从容:“令堂身体可好?近日天气反复,可要好生照顾,莫要再染了风寒。”
“母亲很好,多谢你挂念,”敬宇青多看?了温瑜一眼,“公子?如此孝顺知礼,育子?如你,亦是长?辈福分。”
温瑜自谦了两句,看?到他抱着的书?名:“你也喜欢游记?我前些日子?看?过此书?,内里词藻华丽,描写精妙,颇为引人入胜,尤其对雁荡山的游览观摩……”
敬宇青听他说完,眸底微亮:“我之感悟,竟与公子?相同。”
当然会相同,温瑜心道,这就是上辈子?探花和温阮回门时?,聊的内容,不过温阮看?法与探花不同,说小看?怡情?,能放松心神,看?多了也不合适,劝探花莫要太过沉迷执着。
他就不一样了,他会理解敬宇青的一切,包容敬宇青的一切,永远不会同他有隔阂,也不会吵架。
温瑜笑着提议:“相逢有缘,若兄台无事,不如去?饮一杯?”
敬宇青今天还真没?什么事,母亲的病好了,自己的课业告一段落,正?好能休息:“敢不从命。”
二人相携离开。
温瑜这时?并没?有想到,游记这类的书?,纵然能让人放松,消磨时?间,但这人是探花之才啊,现在还没?考中,怎么能放松课业,专门研究这些?若心思全过来,心志散了,怎么科考中举?
他不但没?想到,只顾和人聊得?开心,还引为知己,饮了很多酒,有上辈子?记忆,知道敬宇青为什么事担忧,还隐隐点到了这个点,暗示自己可以帮忙,越聊越说,气氛越氤氲,朝暧昧方向?走了。
其实?他本不必如此,不需要,他是国公府公子?,纵然庶出,身份也并不低,且也一门心思研究过书?本,在京城很有才名。
他其实?好好做自己,就能有路走的。
……
聚日楼,三?楼,房间里。
温阮听到门外声音,惊的不轻:“赐……婚?我和你?”
邾晏闭眸:“我听到了。”
温阮:“怎么可能呢?我和你……”
邾晏睁眼:“你果然喜欢那个姑娘。”
温阮:“我没?有!”
“既没?有,”邾晏眯眼,“因何排斥?”
温阮解释:“不是排斥,是惊讶,你我分明没?怎么……”
邾晏:“那就是答应了?”
温阮:……
他突然浑身力气消失,懒懒靠着墙,看?邾晏:“我不答应,有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