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师恩如山(2 / 2)

大道之上 宅猪 7756 字 3个月前

虬髯大汉连连点头。

陈实询问道:“婆婆,如今山君坐在我的小庙中,相当于我的神胎,那我还能在后天的神降大祭上得到真神赐福,获得神胎么?”

沙婆婆道:“你可曾见过两个神胎之人?”

陈实摇头。

沙婆婆笑道:“你已经有了神胎,那么便不会再有第二个。小十,别胡思乱想了,明天不是放榜么?你早些去县城,免得耽搁了。”

陈实叫上黑锅,坐上木车,向他们挥了挥手道别,木车向县城驶去。

“小十,你的小庙最好不要暴露给他人。”

沙婆婆还是不放心,高声道,“神胎也不要给别人看!”

陈实应了一声,木车渐渐远去。

待到木车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沙婆婆敛去脸上的笑容,与青羊和虬髯大汉对视一眼。

“小十的石头干娘,一定有问题!”

沙婆婆道,“老陈头临终前将小十托付给我们,可谓托孤,我们不能不谨慎,免得有什么邪祟盯上小十!”

青羊道:“石头干娘早不赐晚不赐,偏偏等到老陈头死后再赐,可见是惧怕老陈头发现它的秘密。”

虬髯大汉哈哈笑道:“我们三人的实力,都不逊于老陈头。老陈头在世,可以压制石头干娘一筹,那么我们三人一起上黄土岗,定能压制它三筹!”

三人计议已定,立刻动身前往黄坡村,直奔村外的黄土岗而去。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黄土岗前,一步跨出,顿时天倾地斜,黄土如天,倒悬起来,而三人脚下赫然是无垠虚空,一种强烈的失重坠落感袭来。

虬髯大汉身后现出九尾,猛然摇晃,喝道:“定!”

坠落感立刻消失。

三人前行,试图登上黄天。

然而一步跨出,压力陡增,每跨出一步,压力便大了许多,宛如顶着一座又一座大山往天上攀爬!

六千年来,这块黄土坡一直不曾遭人破坏,不是没有原因。

三人也是厉害无比,硬生生顶着压力,来到坡顶,定睛看去,只见歪脖子树上挂着一个书生鬼。

三人相互搀扶,竭尽所能走向老柳树。

朱秀才好奇的看着他们,只见这三个怪人一副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样子。

“别死在我脚下,我见不得这个!你们要死就换个地方死!”朱秀才连忙叫道。

三人充耳不闻,被越来越强的压力压得身躯颤抖,脸色涨红。

他们双腿哆嗦,终于来到老柳树下。

“噗通!”

沙婆婆被压得跪在地上,双手撑地,还想不低头,但脖子上宛如压着一座泰山,不低头脖子就会断掉,让她不得不低头。

“噗通!”“噗通!”

青羊和虬髯大汉几乎同时跪地,起不了身。

虬髯大汉身躯颤抖,咬紧牙关,哆嗦着从怀里取出几炷香,一并点燃了,奋力插在柳树下的石碑前。

他身上的压力顿时飞速退去,虬髯大汉放松下来,翻身仰面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沙婆婆和青羊见状,也各自取香点燃,插在石碑前,压力果然小了很多。

三人休息片刻,立刻匆匆走下土坡。

沙婆婆回头,望向老柳树,心有余悸,喃喃道:“老陈头给小十找的干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皱紧眉头,如今陈寅都正在阴间阻拦邪祟进入陈实体内,无暇过问其他事情,否则倒可以去阴间问问他。

不过,阴间有人盯上了陈寅都,若是进入阴间,只怕他们还是会遭遇凶险。

沙婆婆看向石碑,又想到陈实体内的那些邪祟,不由一阵头大。

“老陈头,你的这个担子,实在太重了!谁能担得起?”她叹了口气。

陈实来到县城时,正值天空渐渐变得赤红,太阳即将落山。

他驱车来到文才书院,书院中除了他之外,还有傅磊生、田怀义和沈雨生。

“陈实,我正打算找你。”

田怀义面色凝重道,“沈雨生此次文试,真神潜降,赐予他一品文昌神胎,你在武试中发挥惊人,也必将得到神赐上乘神胎。你们二人如今的处境都极为凶险,每年这个时节,都会有很多学子失踪,多是被人掳了去,挖走神胎。”

他微微顿了一下,道:“昨天晚上还有一位神通广大的贵妇人找到我,暗示我可以高价卖给她沈雨生的文昌神胎,许我以高官厚禄,被我拒绝。”

陈实心中微动,问道:“是李家的贵妇人么?”

田怀义迟疑,没有直接回答,道:“我和恩师商议过了,恩师保不住沈雨生,能够保住他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县衙。今晚我准备带着沈雨生,守在万魂幡下。那位贵妇人若是派人前来,见奈何不得万魂幡,便会退去,不敢节外生枝。”

万魂幡乃镇守整个新乡县城的重宝,威力极大,如今新县令还未就任,田怀义催动万魂幡的话,足以挡住元婴境乃至化神境的高手!

“陈实,你也要过去么?”田怀义询问道。

陈实摇头道:“我没有神胎,不会有危险。”

傅磊生道:“怀义,你一定要保护好你沈师弟,不能有所闪失!”

田怀义笑道:“恩师,当年我只是一个穷小子,有缘才拜入恩师门下。我在乡下,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浑小子,从来不知人世间还有这么多的道理,是你教导我学会这些东西,知道善恶恩义。后来我去了边疆卫所,与邪祟拼杀,身边的都是血里来血里去的将士,没有被官场的那些规矩人情影响。对于别人,那神通广大的贵妇人的提拔或许至关重要,但对我来说,粪土一般。恩师大可放心!”

傅磊生默默点头,摸了摸沈雨生的脑袋,道:“雨生,你随师兄去衙门躲一躲,借衙门正气,镇一镇人心!”

沈雨生默默地跟着田怀义去了。

傅磊生吐出一口浊气,看了陈实一眼,道:“你虽然暂未被人盯上,但也有危险。今晚我便留在书院。”

陈实躬身谢过。

这一夜,甚是漫长,陈实和傅磊生都没有睡意。

傅磊生挑灯夜读,陈实坐在一旁打瞌睡,待到子时刚过,突然阴风吹来,灯焰顿时变得绿油油的,火苗窜起一尺多高。

黑锅立刻起身,汪汪叫唤。

阴风中,血气逼人。

陈实惊醒,急忙抬手护住灯焰,回头看去,只见窗外立着一人,浑身是血,正是田怀义。

“恩师,弟子无能,未能保住沈师弟。”

那血人站在阴风中,大哭跪拜下来,叩首道,“师恩如山,怀义有负恩师所托。只是此生不能报答恩师了,唯有来世,再报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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