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内有孕妇(2 / 2)

他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们还都是医生,为了能做到让患者从心理上更加信赖你们,以后就别总是打打闹闹的了。”

“我们没打闹呀,开开玩笑而已。”穆成扬说着,还要伸手去够小青,要打她。

顾培还扛着一大袋药材,迅速插到俩人中间,虽然不说话,但目光既严肃且严厉,盯着穆成扬,仿佛再说:还说你俩没打闹?

穆成扬觉得顾培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觉得他一点人味都没有,好没意思。

顺着他的话茬,穆成扬眼看着小青,挑眉说:“对对对,咱可是老中医,得注意影响,以后大不了不理某人就完了,跟她打闹,我还嫌失我的身份呢。”

虽然事情是小青挑的头,也是她不对。

她也是想逼着穆成扬要不表态要不就算了的,但听他明着当面说以后就不理她了,心里还是挺酸涩的。

她也是有脾气的,拉过姐姐的手,她边走,边气呼呼的说:“打量谁稀罕理你呢,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哼!”

在林白青看来,妹妹这等于是,正式宣告自己和穆成扬一年多的暧昧期结束了,无疾而终了,小青心里肯定会伤心的,作为亲人,他们可以不去掺和,干涉,但不能落井下石的。

可顾培为了消除一切有可能影响到他的小崽子出生的隐患,竟然丧心病狂到,去干涉小青的感情,还用的是激将法!

他说:“可是小青,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明天或者后天大概就会跟他和好,继续打打闹闹的。”

“我跟他和好?姐夫,你,你别太小瞧人了,我要跟他和好我就是小狗,哼!”小青说着,气呼呼的跑了。

顾培一脸严肃,还忧心忡忡的,但眼角却暗压着奸计得逞后的得意。

因为还不到三个月,暂时还不能告诉别人的,当然,爷爷,外婆,妈妈,林白青都没有说,准备等三个月了,先打个b超,确定

孩子一切都顺利,正常,再跟大家说。

转眼就快一个月了,这时,林白青曾经那无比敏锐的味觉也渐渐消失了,不过她并没有困扰大多数孕妇的孕吐,胃口也很好,而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她的味觉和嗅觉消失了,但是捉脉时,指间却变得无比灵敏,行针时分寸也比原来更准了。

所以于她来说,孕初期是一段虽然新奇,但对她的工作和生活影响并不大的旅程。

不过顾培就不一样了。

他虽然没有因为她怀孕而表现出过狂喜和激动,但是,他真的是做到了事无巨细。

首先是吃,知道林白青不喜欢按时吃饭,一到饭点,要不打电话,要不就是趁着工作空闲亲自来一趟,他总要盯着林白青按时吃饭的。

他并没有大张旗鼓搞胎教,但是,他成了诊所矛盾纠纷小队的小队长,就小青,在他的挑拨和怂恿下,跟穆成扬彻底划清界限了,俩人再不会楼上楼下跑来跑去打打闹闹了。

而随着他俩变得严肃,整个诊所的氛围被带的严肃而又凝重,新来的实习医生们一看老大夫们那么严肃,也就不敢随意没大没小跟林白青开玩笑了。

而小青心情其实并不好,她心情一不好吧,对病人和病人家属也就很苛刻了,有谁想吵架闹事插队的,她都不跟人吵,直接报警处理!

所以,本来热闹的跟菜市场,庙会似的诊所,突然间就变得安静整齐,井然有序了,而这,其实比趴在肚皮上做胎教,效果更好。

顾培每天既平和,又有种莫名的,暗压着的烦躁,而这种烦躁,在突然某一天,差一点就要被点燃了。

是这样的,这天,林白青一直在上门问诊的那两肝硬化病人,邓次方兄弟,邓次方的大哥邓大方感冒了一场,估计是怕麻烦林白青,自己在外面买了点药吃,也不知道吃的到底是什么药,第二天一下子就腹水了。

林白青急着去看病人,大周末的,让顾培送自己。

然后就,车在大路上追尾了!

后车的司机大概是没有专心看路,红灯没停,直接怼到了顾培车的后屁股上。

汽车追尾的撞击力很强的,顾培系了安全带,都被撞到了方向盘上,头上撞了一个包,林白青坐在后面,虽然也系了安全带,但还是被撞到前座椅被上,额头也撞了一个包。

一看撞的是军牌,后车司机也很害怕,一个劲儿的道歉,而顾培只说了一句话,一句犯忌讳的话:“我的车上有孕妇!”

“哎呀,同志,咱是真不知道您车上有孕妇,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后车司机说:“要不这样,我掏钱,咱们带孕妇去医院做个检查?”

“不需要!”顾培气呼呼的说。

虽然后车司机一再道歉,但顾培理都没理对方要求私下处理的态度,选择了报案。

之后,立刻把妻子拉到医院去做检查。

一路望着马路上越来越多,且不守规矩,横冲直撞的车,他脸上的表情格外沉重。

但他自己可以慢,别的车他又管不了,怎么办?

其实林白青觉得没啥的,胎儿没那么脆弱,顾培也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而且这件事他是找不到解决办法的,他没必要为了这种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去消耗自己。

当然,这时的林白青也想不到,顾培为了他的崽,能做到那一步!

……

这年头,国内汽车市场才刚刚起步,座椅配件什么的有,但诸如车载音响,车内饰品一类的配件,目前还特别少。

而车贴,市面上压根儿就没有。

不过这难不倒顾培的。

他找了一家广告喷绘公司,跟老板商量,研究,亲力亲为的盯着,让老板帮他喷了几个字:内有孕妇!

目前宝宝没满三个月,还不能。

但等孩子三个月了,只要妻子坐他的车,顾培就打算把它贴到车后窗上。

能避免一点是一点,他虽然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但他会尽可能的,把一切有可能伤害到妻子和孩子的风险降到最低。

他耐心,从容,理性,且平和,有条不紊。

不过就好似宿命一般,强大,冷静,理智的顾培,终于还是遇到了他人生中的最大考。

这不,他刚刚拿回车贴,做的是国外相对比较少,也比较麻烦,但可以反复使用的静电车贴。

他正在试着贴车贴,就看到许娇小朋友的妈妈卓娅,陪着一个女人从门诊大楼那边绕了过来。

这女人五十多岁,高瘦,烫发,皮肤跟顾培一样,呈象牙般的白色,但她上了年纪了,皮肤就跟有了年月的象牙一般,月白中透着腊黄。

顾培在看到女人的那一刻,瞳孔地震,因为那是他的母亲,卓言君!

……

“卓姑妈,您真是顾军医的母亲吗,咱们真的有亲戚关系?”卓娅问。

卓言君驻步在办公楼下,说:“当然。”

她的语气里满满的一言难尽,仿佛顾培是她儿子,是件很丢脸的事。

又说:“他小时候可毛燥,可冒失了,总是闯祸,后来去了奥美工作,说是自己辞职,但我估计他应该是闯了祸被人辞退的,也就你们大陆军方不嫌弃他,还愿意给他一份工作吧,挺好的!”

卓娅半信半疑:“卓姑妈,您确定您真是顾军医的母亲吗,您难道不知道吗,我女儿心脏先天有问题,就是他做的手术,修复的特别好,您要真是他妈妈,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医术水平吧,我不敢接待您了,要不这样,您另找个亲戚接收您吧,成吗?”

卓言君也很疑惑,小时候那个冲动,冒失,木讷,因为天生肢体不协调而笨手笨脚的小男孩,pio,他居然真的做了医生,还能做无比复杂的心脏手术?

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