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秉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买了油条,茶叶蛋,豆浆,麻球,糯米饭,豆腐脑。
梁姿给了11欧,收银阿姨找了她10欧分。
清泽拎着几个塑料袋,梁姿拿着两杯没封口的豆浆,兴高采烈地回到了车里。他们用湿巾擦完了手,迫不及待地拆起了包装,你一个我一个,分赃似的。
咔嚓。
刚炸出锅的酥脆油条一口咬下去,两人双双回魂。
再顺着吸管吸一口香浓的热豆浆。
幸福。
梁姿感叹道:“为什么油炸面团这么好吃?”
清泽把豆浆放到车前,剥起了茶叶蛋,“油烤面团你也喜欢吃。”他说的是牛角面包。
梁姿受到了启发,“咖啡也算是一种豆浆吧?”
“嗯,中法人民不约而同的饮食习惯让梁老师发现了。”
他把手里的鸡蛋剥好,用纸擦了擦,问道:“我给你放在袋子里?”
梁姿指了指自己的嘴。
清泽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茶叶蛋喂她。
梁姿只咬了一口,就把茶叶蛋接了过来。
清泽笑道:“梁老师,我喂东西可没有限额。”
怎么每次就只吃一口。
梁姿还是觉得不合适,“我好歹也二十七岁了。”
“你九十七我也能喂。”
“九十七可能确实需要喂。”
清泽语气随意,“行,那说好了。”
梁姿闻言,一声不响地望着清泽。
男人把塑料袋放在自己的腿上,正垂着眼睫剥第二个茶叶蛋,指甲依旧修剪得整齐,利落的黑色短发散在前额。
模样认真又帅气。
举止温柔又贴心。
天还没亮,车里光线灰暗,清泽轮廓模糊,像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梦。
梁姿收回视线,在心里悄悄许了两个愿。
希望清泽可以活到九十七岁。
希望他在九十七岁的时候还拥有剥鸡蛋壳的行动能力。
给谁剥都没关系。
因为跟她没关系。
“好。”她应道。
清泽听见梁姿的声音,立刻抬起了眼。
梁姿在低头喝豆浆,耳后的头发落了下来,挡住了她的侧脸。
“梁姿,”他盯着她,“你把头抬起来。”
她一动不动,“干什么?”
他叹了口气,递给她两张纸巾,“快抬起来吧,眼泪都快掉豆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