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同居(1 / 2)

冬夜吻玫瑰 阿姜呀 12872 字 4个月前

很好,不愧是旧情人,精准抓住了南知的命门。

南知都能猜到他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不是说商业联姻吗,那就拿出商业联姻该有的态度,别掺杂个人感情。

“……”

她现在如果拒绝,她就成了掺杂感情的那一个,她就输了。

南知强带微笑,很“客观”地说:“可是我行李很多,现在过去不方便,这个不急,等周末吧。”

顾屿深气定神闲,像个体贴丈夫:“没事,下午我找人过去搬。”

“……我还没整理过呢。”

“那晚上你结束后我接你过去。”

南知视死如归地点头:“行。”

顾屿深看着她下车,走进舞团大门,又偏头看向旁边的结婚证,低头扯着嘴角笑了一声。

-

昨天刚结束了《舞姬》的表演,舞团上下都亲眼目睹了南知的表演,今天一来就被大家团团围住。

“滋滋姐,你昨天也太厉害了吧!”

“我都看哭了,国内能跳好《舞姬》的芭蕾舞演员真的太少了。”

“我听说有个节目组的导演都慕名而来了呢,滋滋姐,你是不是要出道了?”

南知笑了笑:“没有,是想请我去做舞蹈评审的,我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啊?”

“我懒,总是要上海北京两头跑,太累了。”

“可是这种录制节目的报酬应该挺高的吧,如果我以后够格被邀请了肯定去,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旁边女生道:“滋滋姐本来就是个富婆好吧,还缺录制节目的钱啊。”

“对了对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可看到送滋滋姐过来的是一辆宾利呢!”

“这又是司机亲自接送又是宾利的,滋滋姐再不好好跳舞就要回家继承家产了。”

南知:“……”

大家从来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自然以为那开宾利的是她家司机,怎么会想到她今早刚跟那位司机领了证。

又有人说:“像滋滋姐这种,以后要嫁的人肯定都是咱们平时都见不到的那种。”

“不是说陈教授喜欢滋滋姐吗?”

之前陈峰俞已经跟她说清,她也不想跟人瓜葛不清。

南知回答:“没,他有个研究课题和《舞姬》有关我们才联系得多了点而已。”

一群人拉长尾音“哦——”,看那表情就知不信。

南知也懒得再解释了。

舞台里这些小姑娘们都很年轻,有些人都还没满20岁,对婚姻和未来另一半充满遐想和憧憬。

其中一个女生想着平时在小说电视里看到的,托腮问:“滋滋姐,你以后会不会跟那种又帅又酷的霸道总裁商业联姻啊?”

南知:“…………”

这感觉太难受了。

只要不是今天,她都可以义正言辞的否认,可今天她

实在是心虚得很。

南知气儿没顺下来,被她那话激得剧烈咳嗽起来,脸都涨红了。

一直在角落练基本功的高汐此刻终于受不了她们闲聊了。

冷着脸走过去,将音乐声放到最大,瞬间盖过大家的闲聊声。

大家都知道南知和高汐两人不对付,如今一个是团里的一把手,另一个是二把手,两边得罪不得,只好各自闭了嘴纷纷练舞去了。

南知看了高汐一眼,第一次对她产生一种感激的情绪。

救她于水火之中。

-

演出结束后的舞团不是很忙,南知有独立舞蹈室,白天时练得还能够专心,越接近傍晚就越是没法集中注意力了。

满脑子都是顾屿深说的下午我来接你。

要是真是商业联姻也就罢了,出于利益终于利益,住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和顾屿深的确有过一段。

那一段时光,至少南知是很投入地喜欢他的,他们在学校偷偷牵手,偷偷接吻,

这些永远不可能被磨灭。

也因此,她没法真正将这看作是纯粹的商业联姻,当然也会为要即将和顾屿深朝夕相处而别扭。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真正爱过的人是很难再做朋友的。

虽然南知对这种老掉牙的俗语大多都是持鄙夷态度的,但现在不得不承认,从某些角度来说,这句话是真理。

她靠在把杆旁,用力搓了搓脸。

果然,人生就是一个坎接着一个坎。

最后她做了个决定。

下午三点,南知打车早早回了家。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逃避。

南知舒舒服服地在家洗了个澡,正打算躺下来看会儿视频,手机震了下。

上方弹出来一个微信框,顾屿深发的。

时隔六年,他们之间的第一条微信。

-顾屿深: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南知慢吞吞地打字:不用了,我已经到家了。

过了两秒,她又将对话框的这行字全部删除了,改发语音。

她拿出一副抱歉又无可奈何的嗓音,说:“我今天有事提前回了,你公司离我住的地儿太远,今天就算了吧。”

顾屿深没再回复。

不知道是无所谓还是生气了。

反正南知是终于送了口气,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她点了份外卖便倒在床上看视频,刚看完视频门铃便被按响。

南知看了眼钟,五点了,正好拿了外卖可以吃晚饭。

她起身去开门,也没看猫眼,以至于看到门口站着的顾屿深时完全愣在了原地。

“……你怎么来了?”

顾屿深侧了下头,意思很明显。

“……”

他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径自走了进去,还环顾一圈:“东西整理了吗?”

“……还没。”

顾屿深:“把常用的东西和私人衣物整理一下就行,其他的之后叫人分类打包送过去就行。”

……看来今天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南知站在他身后不满地鼓了鼓嘴,顾屿深却突然转过身:“听到没?”

南知整理了表情,平静地从他身旁走过去:“你怎么突然过来,都没跟我说一声。”

“我早上就跟你说过。”

“嗯?”

顾屿深垂下眼睑,把她把塞在冰箱旁的行李箱拉出来:“你有前科。”

南知知道他是在说她高中一声不吭就出国的事。

可当时明明就是他前面对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她本想辩解几句,却又想起凤佳和周越口中提过的,她刚离开那段时间,顾屿深做了点挺出格的事。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什么都没说。

事已至此,所有后路都被标上了“此路不通”,南知只能回卧室把近几天需要用到的换洗衣物都拿出来。

之前说整理行李慢其实都是借口,她本就回国不久,很多东西都还收着。

南知平时生活过的挺平淡的,公寓、舞团两点一线,需要的日用品不多,很快就整理好,正好一个行李箱就装下了。

她推着行李箱到客厅,顾屿深站在窗边抽烟。

冬天天暗得很快,外面已经亮起路灯和万家灯火,像是黑墨中的几点星光,他指间那支猩红火光的烟就亮在其中。

而他挺拔的背影也融在这些星火灯光之中。

那个背影让南知莫名就觉得,这么多年他可能都是这样度过的。

明明拥有权势地位,可为什么背影看上去却还是这么落寞呢?

他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向她手里的行李箱:“好了?”

“嗯。”

“那走吧。”

与此同时,门铃再次响了,南知这才记起自己还点了外卖。

点的还是那家“如此多饺”。

于是明明都已经要走了,又被这碗小馄饨拖住了脚步。

南知去厨房拿了个碗出来,将小馄饨从塑料碗倒进玻璃碗,又拿了两个小碗出来。

她问顾屿深:“你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