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小皇子24(1 / 2)

勿扰飞升[快穿] 洛大王 12234 字 3个月前

司珩看了太子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

就太子这弱不经风的样子,还在妄想什么?

太子书读得不错,武学上便有几分懈怠了,路都走不稳,更不必说抱小皇子。

太子眼巴巴看着父皇将小皇弟抱走,慢吞吞跟进去,然后被太医扒了裤子,敷上一层厚厚的伤药,因为不便移动,就伏在床上。

药膏带着冷飕飕的凉意,还有苦涩的药香,太子侧头看着一旁睡觉的小皇弟,眼睛舍不得挪开。

行宫住着众多朝臣及其家眷,虽然有地方供太子单独居住,为了安全,太子与小皇子便安置在同一个房间。

司珩要亲自去处理后续,离开房间之前看了太子:“朕让人送早膳来,要是你小皇弟醒了,让他也吃些。”

“小皇弟怎么变成这样了?”太子小声问。

他已经发现,小皇弟穿着裙子,头上也是小女孩儿的发饰,梳着两个可爱的花苞。

然而父皇只是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有几分复杂,颇为不悦,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父皇昨夜究竟去了何处?

又经历了什么?

太子心中满是探究。

小皇弟的衣服和头发总不可能是父皇换的。那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敢把小皇弟打扮成这样,或者说……是父皇授意的?

太子深深打了个寒颤,那不可能。

父皇绝不可能如此……如此……

太子转念一想,父皇布局,十年不晚,有时完全看不出父皇想做什么,只有事情真正发生,才能看出其中深意。

或许,小皇弟变成这样,也有某种深意。

“陛下。”云渡大师见司珩亲至,向他行礼。

“不必多礼。”司珩见云渡大师面色苍白,又看向铁笼中关着的周朔。

枫山行宫距离猎场很近,有时抓到一些珍贵的野兽,会关在笼中,养在兽苑。

为了关押周朔,禁卫特意找了一个大些的铁笼,可以装下虎狼。

即使铁笼并不逼仄,周朔仍然狼狈不堪。

为了防止他逃跑,他的四肢都被打断,用铁链捆在笼中。脖颈也被锁住,发冠歪斜,还被灌了让他失力的药,哪怕连自裁也做不到,再看不出往日英气逼人、意气风发的影子。

“你是何时发现的?”

周朔着实不解。因为这件事他做的十分隐蔽,甚至借用了一些非凡手段,就连他的父亲都不知道。

“中秋宫宴。”司珩并未隐瞒。

从他看到那团黑气落到周朔眉心,而周朔竟然毫不抵抗之时,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从周漪漪身体中脱离出来的黑气,颜色要比之前浅了一些,像被水融开的墨。

司珩猜测,邪物更换寄主,对它自己也有消耗。如果让寄生变得可控,应该能消耗它的力量。

“你为何……”周朔正要问,陛下那时

为何不提醒,反而要等到如今,忽然想到周家在军中的势力。经此一役,已经被连根拔起。

司珩冷眼看着他沾沾自喜,最后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一次性清扫干净。

“你本就没想放过周家。”

“昔年,你我在军中也算生死相托,如同至亲手足,不知为何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周朔神色有些怅惘,他生得颇为英俊,此时神色怅然,眉目间满是郁色,如果不知道真相,或许会怀疑他蒙受了不白之冤。

“一定是那邪物蛊惑了我!”

“我本想上交虎符,往后做一闲散勋贵,是它操控了我!”

“陛下,你让云渡大师把那邪物取出来罢?那些事,实在非我本愿,此后如何罚我,我都认,只求能宽恕家中老幼……”

司珩只冷眼看着周朔,看他惺惺作态。

“律法森严,不容徇私。”

“陛下,我父亲劳苦功高,这些年为大雍征战四方,平定疆场……”周朔试图求情。

“坐镇后方,纸上谈兵,贪污军饷,勾结异族……如此也算劳苦功高?”司珩反问。

周朔骤然顿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司珩。

陛下如何会知道?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而且当年的证据早就被清理干净了……

“做过的事一定会留有痕迹。”

司珩正是通过周嬷嬷的九族,抽丝剥茧,才查清当年的事。

昔年军中走漏消息,他被异族围攻,九死一生,亲卫为了将他护送出去,无一生还。

军中细作已经被他处死,但他始终觉得幕后还有其他主使,那时怀疑过周家,并无实证。

他与周朔那时的确有几分同生共死的战场情谊,周大将军即使刚愎自用,待他也有几分温情。

现在想来,那些泛着温情的回忆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只有重重围杀之中,不断倒地的亲卫。

他们的鲜血好像还带着热度,仍然是鲜红的,这么多年,未曾干涸,始终在等大仇得报的一天。

“将镇国将军府抄家。”

“叛国犯上,诛九族。”

司珩语气平静,神色漠然,冷冷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周朔。

“周家其他人并不知情,此次刺杀是我谋划的!要杀就杀我一人,我知陛下并非旁人所说的不近人情,他们都是无辜的,何况,还有五皇子,若他知道母家被杀尽,让他往后如何面对陛下……”

“法不容情。”

“你已经难逃一死,送走的嫡子关押在天牢中,或许还能让你见上一次。”

司珩想过五皇子,但他决不会因为五皇子就放过周家一人。能让周漪漪活在承德宫,已经法外开恩。

“你,你……”周朔即使对周家其他人的死无动于衷,但他想到自己被送走的儿子,仍然心中一痛。

“是那邪物蛊惑了我,我已经与你说过,陛下非要逼死我们周家上下所有人吗,幼儿

何其无辜?”

周朔再三求情,司珩一言不发。

邪物仍然在周朔身体之中,只不过被云渡大师封住,无法出逃。

“若你想嫡子活着,就配合云渡大师。”

司珩道。

云渡大师已经想出了镇压邪物的办法,只需要在他身上刻下法阵,就能将邪物镇压到周朔老死那一刻。届时,邪物没有被法阵消磨,也会因为生机耗尽而消失。

“没想到你也有惧怕的东西。”

“它说你有一个巨大的弱点,不能被天下人所知。这竟然是真的,想必你也很忌惮它吧?”

周朔骤然明白了什么。或许,司珩能留他活到这一刻,就是为了威胁他配合云渡大师,解决那个神异之物。

“它选中了我,又予我诸多帮助……你不是号称天子,为何还奈何不了一个邪物,是不是因为你根本就得位不正,才如此心虚?”

司珩反倒笑了,奈何不了?

有些事,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做。

比如,将所有周家人关在一处,先杀周朔,再让邪物寄生剩下的周家人,一个个寄生过去,邪物便能被慢慢耗死。

只是这样做有风险,邪物可能会附身看守的禁卫,司珩不愿为它大动干戈。

只有周朔心甘情愿,云渡大师才能施法,将邪物困锁在他身体中。否则邪物会不断蛊惑周朔,让周朔解开封印。若邪物附体的是心智坚定、心思正直之人,就不会有现在的动乱。

“若你想周家人活着,为你留几个也无妨。你镇压邪物一日,他们便活一日。”司珩道。

“好,陛下,我答应你。”

“只要我的儿子能活着,我就同意你的条件……”周朔权衡利弊,仿佛已经答应了司珩所说的要求。

正当他抬头看向司珩之时,口中骤然吐出一枚细如牛毛的乌黑小针,以无法抵御的速度,直接刺向司珩心口。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周家人现在还没有死,还来得及。

只要司珩死了,周家人才能活。

它说过,只要司珩死了,之前给他的那些忠心丹、让人失去行动力的麻醉针、含有剧毒服下必定断绝生路的百草枯,还有可以炸毁山路的火药……它都会为周朔提供。

它会真正将周朔推上帝位!只要司珩死了,再杀了太子,便无人可以阻挡周朔的大业!

如果太子没有来行宫,或许还要废一番功夫,但太子那个蠢货自己送上门来,届时再给太子一针,便能轻松解决了。

然而,那针在即将没入司珩心口之前,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最终无力地落在地上,像一根轻飘飘的头发。

“怎会如此!”周朔震惊。

这针是它提供的神物,是举世难寻的暗器,可以穿金过铁,不管是多坚硬的东西都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