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芳跟林舒月都是今天早上前后脚到的,李伟生多给护工加了点钱,因此她们的饭也被护工一块儿送上来。
医院的饭菜都是清淡的,两荤一素,荤的是白菜炒肉,韭菜炒肉丝,素的是清炒包菜。李伟生事病号餐,还额外多带了一份大骨头汤。
护工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姐,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就过去摇床,并把李伟生给扶起来。他的左腿断了,打着石膏,但大姐这一套连招下来,李伟生一点不适应的感觉都没有。
林舒月特地打开了善恶分辨系统看了一眼,这大姐无论是善恶值,还是灰色地带,都在普通人的范围内。
林舒月跟李明芳吃着饭,开始跟她搭起腔来:“大姐,你在这个
() 医院干了多久了啊?”
大姐自我介绍叫苗阿玉,她普通话不太好,听了林舒月的话,她努力用带着本地方言口音的话跟林舒月闲聊:“我从前年就开始在医院当护工了。起先是因为我家婆住院,我得跟着来伺候。后面我家婆好了,我就琢磨起了当护工这件事情。”
苗阿玉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给李伟生摆上饭菜,她是个爽朗的性子,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我当时在照顾我家婆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医院里的病人很多,老的小的受伤的。他们的家属大多数都没有时间照顾,一些行动不便的客人上厕所之类的就会变得很麻烦。护士们也都有工作要做,忙得很,没有办法二十四小时随身伺候。”
“医院里也有护工,男的女的都有。他们有的人伺候病人不太尽责,但就算是这样,他们的生意也是源源不断的。我家婆病房有一阿婆,做了手术要去上厕所,等了她半个点儿她才来。”
“来了那阿婆就说了她一句,她就不乐意了,直接扭着身子就走了。阿婆的儿女知道了,还得打电话哄着她,给她把钱一天加到六十了,她才同意回来继续干。”
“我当时就在想,我要是来当护工,我肯定会做得比她好,所以我家婆出院回去以后,我直接就来医院问了,这一干,就干到了现在。我做事情麻利,对病人好,大家都爱找我。我啊,赚得比家里的男人都还多呢。”
苗大姐噼里啪啦地说完就要走,她同时照顾了好几个病人,李伟生事伤势最重的,她还要给别人送饭呢。临走前,她还特地交代林舒月几人:“你们吃好了把碗筷放着就行,我一会儿来给你们收拾。”
砰的一声,苗大姐关了门。李明芳看着她的背影,目瞪口呆:“这大姐也太麻利了点吧?你就问她一句话,她说了那么大一堆。”
林舒月也是第一次遇到像苗大姐这样的人,说实话,还真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李伟生喝着他的病号汤,慢悠悠的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第一次见着苗大姐的时候,苗大姐也是这么说的。后面我问过苗大姐,苗大姐说她在这里干这么长时间,几乎每个人都会问她做护工赚不赚钱,怎么想起来做护工的。”
“为了不让人家费力问,她就每次人家一张口,她就把这些问题都说了,这样大家的时间都能节省下来了。”
李明芳问:“那她就不怕自己说太多了,让人讨厌啊?”
这个问题林舒月知道怎么回答:“可能是她觉得,她一个做护工的,照顾好病人也就行了,又不是跟病人家属谈感情,她只要做好自己的职责就行。”
李伟生朝林舒月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懂,苗大姐她们的护工费都是交给医院,医院这边再转交给她们的。虽然会扣点手续费,但是比她们自己私底下做生意好一些。”
李明芳一脸长见识了的表情。
吃完饭,两人把饭盒放在桌子上,苗大姐就过来了,她先把李伟生躺着的床放到正常高度,又确定李伟生不去上厕所后,提着饭盒走了,走之
前还顺带带走了垃圾。
中午李伟生睡觉,林舒月跟李明芳在四周逛了逛,买了点小吃零食水果啥的。
晚上吃了饭,把房间内的帘子拉上,病房内就成了两个小隔间,林舒月跟李明芳躺在一米二的小床上睡觉。
林舒月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才到的赣省,又坐了六个小时的大巴车才到的这里,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沾了枕头就睡了过去。
林舒月一觉就睡到了半夜,是系统把她叫起来的。
【叮~检测到善恶值高达百分之五十的罪犯正在撬门,请宿主尽快苏醒。】
【叮~检测到善恶值高达百分之五十的罪犯正在撬门,请宿主尽快苏醒。】
【叮~检测到善恶值高达百分之五十的罪犯正在撬门,请宿主尽快苏醒。】
林舒月睁开眼睛,掐了一把大腿,把睡意从脑子里赶出去,之后她朝门口看去,果然听到了极其小声地窸窸窣窣的声音。
屋里的李明芳打起了小呼,李伟生打着大呼,纵横交错,像在唱歌似的。
林舒月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背后。
咔地一声,门开了,一个黑影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轻轻地将门带上。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林舒月高高地举起了板砖。
砰的一声,黑影倒在地上,林舒月啪的一声摁响了门边的开关,小小的屋内,瞬间亮如白昼。
李伟生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六哥别打,六哥别打,我们起了,我们起了。”!